与一人作良配,想来便是成一个共同的家,用同一张食案,分吃同一碟瓜果,熏同一炉香,乃至卧同一张榻,甚至共盖同一床被?
这情形如此亲密,简直比她和他在湖上放舟自流时还要亲密,如此一来,往后她还能随心所欲地去见他吗?
能不能且不提,单是如此想象,心底竟有一股无名火,简直再不想去找他了。
这份恼火绝不是冲着那个只存在想象中的品貌双全的无辜贵女,似也不是冲着刘岐……好像只因介怀那想象中错误的关系。
少微自认从无棒打鸳鸯的坏癖好,而若这是错误的关系,那在自己心中,什么才是对的?
思索间,前方的刘岐手撑地欲起身,侧首之际,露出湿漉漉眉眼,借着收拾奏书狼藉的内侍身形遮掩,对着少微无声一笑。
少微脑子里蹦出一道声音:好像这样才对。
内侍们在重新整理布置龙案,在这诸人退场之际,刘承低声问:“灵枢侯与鲁侯可曾受伤?”
此一问,似君对臣,也似对舅父犯错后的负责询问,但刘承眼神里关切过甚,目光看罢鲁侯,便长久落在少微身上。
少微不禁判断,如此示好关切,她已明确拒绝,刘承仍白白付出,实为错误典范。
鲁侯已做回答,少微便不复多言。
刘承顾不上失落,舅父受此责罚,今日事太过突然,母后同样受惊,他有太多事和情绪需要处理。
皇后与太子告退,皇帝面色稍缓,待鲁侯道:“今日芮泽胡闹,惊搅了鲁侯生辰,朕代他们向鲁侯赔个不是……也多亏有鲁侯在场主持局面。”
鲁侯想到当时一眼扫去的血糊糊情形,不禁道一句:“老臣如今最是迟钝,乃是身边孩儿先行察觉不对……”
不多时,即有内侍来禀,芮侯所受三十笞刑已经结束。
雨水仍未歇,负责监刑的郭食撑着伞上前,将芮泽扶过。
芮泽眼前被雨水冲得模糊,疼痛却无法变得模糊。
清晰的疼痛最易唤醒记忆,上一次这样挨打,还是做马奴时,而这些年,他渐以为再不会挨这样的打了。
此时才切身体会到,只要有主子,就会有鞭子。
芮泽咬紧牙关,声音带着牙齿磕碰的颤声:“假的……”
郭食看着他,什么?
芮泽也看郭食,一字一顿低声告知:“跛腿,假的……我看到了。”
郭食良久无声,似有若无地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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