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铭记。”
罪多不压身,从不将此类杀身之险看在眼中的少微不耐烦再推却多言,而看着眼前温善少年,她只觉其人模样同自己想象中天差地别。
五官细辨之下,依稀能看到长平侯的影子,但其气质既不似将门之后,也不像身负血海深仇之人,温和淡然,似食草白羊。
少微早已认识到世人性情天差地别,但依旧因此感到困惑,长平侯当初的抉择至少是出于维护自己的道、必然也有过许多挣扎权衡,却不知这位凌家公子又有过怎样权衡,竟修得如此出尘气态。
她看着凌从南,凌从南也在望着她,几分好奇仰慕地道:“听闻君侯有沟通天地鬼神之奇力……”
二人这厢寒暄说话,亭中小鱼坐得端正,听眼前尚且不熟的叔父同自己套近乎。
因察觉到侄女待自己不再一味排斥,说到后头,刘岐有借坡下驴之势,小声提议,试图里应外合,让侄女帮自己多多留意少微情绪,不料侄女立即翻脸:“通敌乃是死罪!我才不要背叛少……”
刘岐立即倾身捂住侄女只欲自证清白而不顾他死活的嘴,另只手做出嘘声动作,一面留意少微是否朝这边看过来。
买通侄女计划失败,险惊出一身冷汗的刘岐铩羽而归,于一个时辰后,被家奴带离桃溪山庄。
马车里,凌从南说起自己与小鱼都说了些什么,末了笑着道:“年岁虽小,却颇为机警,有主意有戒心,不算很好说话……除了样貌,其余倒不似兄嫂。”
“这样很好。”刘岐道。
“是,这样才好……”凌从南声音微低:“只是必定吃了许多苦,才会长成如此不好欺负的性情。”
“思退,我此前劝你放下仇恨,是因旧事已经铸成,无法更改,亦是认定这条路走不通,便只想让你尽量安稳些活着,不欲你背负如此重担,赴此刀山火海,枉送性命……”
凌从南看着隔案盘坐的刘岐,几分惭愧:“但你做得很好,是我所不能够想象的……而我今日见到虞儿,方才体会你所求之事并非没有意义。”
旧事已不可改,无辜稚童遭受的伤害却仍在继续,那份冤情将持续迫害追杀这个孩子,世人会永远将她的父母视作死有余辜的反贼。
纵然他可以放下隔绝一切,却终究不可慷他人之慨,今日对上那双与兄嫂神似的鲜活眼睛,他实在无法对那个孩子说出放下一切的劝言。
刘岐道:“虞儿记不得幼时事,终究不会沦为我这般模样,她可以放下这仇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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