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停地在想,冯序要做什么?或者说,他已经做了什么?
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底出现:或许,从此后,这世上再没人能将她拆穿了……
明丹的手指摸索到枕下的生辰木牌,那是冯序昨日带来给她的,让她带去面圣。
房中留有烛火,明丹双手捧着木牌,紧紧盯着其上八字。
这简简单单八个字何其神奇,竟能为她垒出通天路,只要她走上去,便是万人之上……到那时,她谁也不必怕,也不必怕少微了!
这时,心底响起一道格外响亮的声音:这不正是那苦盼而来的转机吗!
她发愿时便曾说过,只要上天不吝赐下一道转机,她定会牢牢抓住,从这逼仄困境中一举脱出!
被紧攥着的木牌似有无限蛊惑之力,明丹闭上眼,再睁开时,数不清的胆怯挣扎终于在此刻消散。
室内一片寂静,少女的心脏在疯狂跳动。
未央宫上下人等的心跳呼吸也杂乱不匀。
炼清观的消息传回,夷明公主豢养大批死士图谋不轨畏罪自尽,又有那诅咒的木偶被呈至圣前……
皇帝怒极牵动心绪躯体,太医们才刚从内殿里退出来。
“朕知道她不是真心要修行,许多事也随她去……却没想到她私下竟这样恨朕,就连死,也要拿怨气来诅咒朕。”皇帝靠坐于龙案后,唇色发白,面容铁青。
“劝山,当年之事,你也清楚……难道朕还不够善待她吗?”皇帝唤了严勉的字,说了一句只有严勉能完全听懂的话。
“是,陛下从未薄待。”严勉未曾多言,眉间并无半分感情,只是道:“陛下,夷明虽死,她所行之事却仍要严查到底。”
“是要好好地查……”皇帝看向一旁待命的贺平春:“回炼清观,同刘岐一起仔细地搜,就算将炼清观一寸寸夷平,也要搜个清楚明白。”
既有这连死也要握在手里的木偶,未必没有更多怨毒的诅咒。
贺平春领命退下,皇帝咳了起来,郭食一边替天子抚背,一边道:“陛下息怒,这未尝不是好事……那妖道原本如何也不肯招认自己有同谋,贺指挥使却依旧查出了这天大阴私,可见上天庇佑……”
刚退至帘栊旁的贺平春闻言脚下微滞,查到炼清观,这并非他的功劳……
“自此一举肃清祸国邪佞,实为否极泰来之兆啊。”郭食继续劝着:“陛下要保重龙体,明日还要召见天机。”
皇帝闭上眼,平息着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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