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眼,只看着她,低声说:“假的,他只是要报复你,我作证。你很聪明,不要中计,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。”
他学会了她说话时的笃定,他认定,他作证。
但他实则并无法完全确定背后那个疯子的心路。
怂恿她抉择,带她走出这一步,务必负担那个无形的责任,来日一旦成真,他便是那个罪人。但他情愿背负,这是出于他的私心。
刘岐握紧那手臂,要将她强行带离这方地狱。
但她依旧不肯动。
她气力无双,若坚持不动,便如千钧稳固,若再强硬用力,便会伤她筋骨。
刘岐欲再怂恿,少微却伸出另只手,抓住他握着她手臂的手。
她的手带些凉意,刘岐却似被火灼,一时怔然看着她。
她抬起了眼,眼中因忍耐与挣扎而蓄了些泪,但此刻挣扎已不见踪影,她向他点了一下头,道:“你说的很对,我就是这样想的。”
因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,所以将他的手抓开放下。
少微抬脚,自己走了出去。
知晓他的用意,但她不要浑浑噩噩半推半就被人带离,不要他给自己隔开的余地,更不要他代替自己背负这决定,该是她的就是她的,她敢做出选择就要敢担当结果。
她走过他,走在了前面。
刘岐看着那背影,看着她端正的肩,久久无法挪开视线。
她失神走向夜色,他回过神走向她。
牢外的天色很黑,穹顶不见星子,只有乌云。
但任凭乌云如何漂浮,依旧未能降下半滴象征希望的甘霖。
庭院内,少微坐在堂外石阶上,仰头看着天,茫然问:“赵叔,若来日果真证实赤阳之言,务必拿我的性命来换不可——那今日的我便是放弃了她,杀了她吗?”
“鬼话罢了。”赵且安站在她身后,哑声道:“无论她是生是死,你今日若答应,才是又杀她一次。”
“你我寻她,死在路上,后果自负,怎样都好说。但若拿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,就算真换回来了,她这样重因果到宁可洗颈就戮的一个人,你又要让她怎么活?”
家奴顿了顿,声音虽低,却大胆发言:“上回你在芮家服毒,我便想说你,但没敢说,也知道你自有难处与思量……只因结果大致还能掌控,也就罢了。但类似之事,不好再有,更不能越做越极端,这样实在不好,我也很担惊受怕,一定要停下了。”
家奴今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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