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死不死,安宁一家就是后一种。
原身姓周,今年七岁,大名,哦,这个暂时没有。
或者说勉强算是有,宁子,应该也算,反正家里六口人,识字的一个指头都木的,有个名儿也不错了,总比她哥狗蛋儿好听不是。
总之,原身周宁子,北平胡同大杂院里的普普通通小女娃一枚。小小的院子里拢共挤巴了六口人,除每日都要忙着外出干活的周家爹娘外,共计二子二女。
也就是说,安宁上头分别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大姐,九岁的大哥狗蛋,还有个跟她只差一岁的周小弟周虎子。
1921年,一个拉黄包车的普通劳力人家,一共四个娃,可想而知这一家子艰难程度。
据说,在周狗蛋前头,安宁还有个兄长,只不过早年一场大病没来得及治人就已经没了。
当然了,周家这个情况,在这个大杂院也算平常,或者说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。毕竟周爹跟桂花娘两口子都是能卖力气的勤劳人。
这一家子,除了勤恳拉车的收入外,桂花娘更是时不时出去帮人洗个衣裳,有时候接点儿灶台洗菜的零散伙计。
垫着椅子吭哧吭哧的擦着灶台……安宁记得她姐在隔壁院里有个小伙伴儿,叫什么福子的,那才叫一个惨兮兮。亲爹是个酒鬼动辄打人不说,娘也时常生病,底下还有两个正长身体的弟弟。
就是,福子,这个名儿好像有点耳熟。
起身从凳子上跳下,安宁不由得愣了片刻,不过很快就抛在脑后。
暂且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,目前为止,还是生存问题最为紧要。
安宁磨磨蹭蹭的功夫,小院外,周喜子已经把活儿干过一轮儿了,连衣裳都已经提前泡了起来,打算晌午太阳出来,暖和了再洗。
周喜子今年十四,在这年头已经是个半大姑娘了,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对襟袄子,尖下巴,高高瘦瘦的,眉目倒是秀气。就是因着营养不良脸色总有些黄黄的。
这会儿见自家妹要出来,忙不迭搁下衣裳拦了过来:
“宁子,娘今早说了,你身子没好全,搁屋里呆着就成,院里衣裳待会儿让狗蛋虎子帮着点儿。”
喜子语气随意,显然对分派弟妹们干活已经格外驾轻就熟。
穷人家的娃子早当家,别看安宁跟最小的虎子才六七岁,却已经是个扫地,洗衣裳,捡柴烧火十八班武艺样样俱全的童工了呢!
至于其他工作,譬如民国期普遍存在的报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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