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在边塞要冲。每处都标注了地形、人口、粮产、交通,还有详细的建仓预算。
“做得细。”她点头,“不过本宫有一问:这些义仓,若遇战乱,如何保全?”
沈侍郎一怔:“娘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粮食是命脉。”毛草灵用朱笔在图上圈出三处,“这三座仓,位置过于显眼,易成靶子。要改,建在地下,或伪装成民居、庙宇。其余几座,也要有护仓兵丁,有暗道,有应急转移预案。”
她抬头看沈侍郎:“沈大人,我们建义仓,不是做给百姓看的摆设。是要在真正危难时,能救命的。明白吗?”
沈侍郎额角冒汗,连连点头:“微臣明白!微臣这就去改!”
“还有。”毛草灵叫住他,“建仓所用民夫,按市价付工钱,不得摊派徭役。若有贪墨克扣,本宫唯你是问。”
“是!微臣定当尽心!”
沈侍郎退下后,毛草灵揉了揉发酸的脖颈。王安适时奉上参茶:“娘娘,歇会儿吧,从早朝到现在,您一口水都没喝。”
毛草灵接过茶盏,忽然想起什么:“陛下呢?”
“陛下在紫宸殿接见陇西道的刺史,说要详细问问粮价的事。”王安顿了顿,“陛下让老奴传话,说午膳要和娘娘一起用,让娘娘务必等着。”
毛草灵心头一暖:“知道了。”
她走到窗边。窗外,秋阳正好,凤仪宫的庭院里,几株从江南移栽的桂花开了,金粟般的花朵簇拥在绿叶间,香气随风飘进窗来。
十年了。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,都是她亲手布置。从最初的不适应,到如今的每一寸都刻进骨子里。
“娘娘。”一个小宫女怯生生进来,“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,几位娘娘约着去赏花,问您去不去?”
毛草灵摇头:“本宫还有奏章要看,让她们自去吧。”
小宫女退下后,她坐回书案前。案上堆着今早各州县送来的奏报:某县水渠竣工,某地新稻试种成功,某处发现铁矿……都是好消息。
她翻开一本,提笔批阅。朱砂笔在纸上划过,沙沙的声响,混合着桂花香,构成这个寻常秋日午后的底色。
批到第三本时,殿外忽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。是承稷和安宁下学了。
“母后!母后!”安宁像只小蝴蝶飞进来,扑到她膝上,“太傅今天夸我字写得好!您看!”献宝似的举起一张宣纸,上面是歪歪扭扭的“民以食为天”。
毛草灵抱起女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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