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惊心!
“可!无!论!如!何!”王押司一字一顿,声若洪钟,“私蓄甲兵,豢养如许亡命之徒,手持利刃凶器,啸聚于通衢闹市!”
他戟指西门庆身后那些杀气未消的青涩后生、手持血枪的史文恭、腰悬石灰袋的凶悍护院,厉声喝道:
“此等行径,形同谋逆!莫说你西门庆只是区区一个御封的显谟阁直阁学士!便是皇亲国戚,有此实证,也难逃法网!
令牌再次被他重重一抖,王押司须发戟张,对着西门大官人发出了最后的断喝:
“西门庆!本官最后问你一次!提刑所火签在此,奉令弹压匪乱,肃清不法!你私蓄爪牙,纠集亡命,光天化日,持械行凶,杀伤数十条人命,毁人店铺,血污长街,铁证如山!如今更有陈公公金面在此亲为苦主!你还有何话说?!”
“还不速速下马,弃械伏法!莫非真要本官下令放箭,将你等射杀于此,方知王法森严?!”
那陈公公更是趁机尖声附和,带着哭腔:“王押司明鉴啊!此獠凶顽!您看看这满地的人命,看看咱家这被砸烂的买卖!定要严惩不贷啊!”
他指着西门大官人,手指都在发抖,仿佛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大官人端坐马上,脸上笑意不减,手中马鞭随意地朝缩在角落、面如土色的应伯爵等人一指:
“王押司此言差矣!本官乃是受人报案,言明此通吃坊内,窝藏圈养江洋大盗、亡命悍匪,更有作奸犯科、海捕文书上有名有姓的通缉要犯云集于此!此辈凶徒,白日横行,肆意掳掠良民,断人手足,毁人清白,种种恶行,罄竹难书!”
“我身为朝廷命官,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!闻此恶行,岂能坐视?为肃清河县法纪,保一方黎庶平安,这才依律调动本县团练民壮,来此捉拿匪类!此乃职责所在,何罪之有?!”
“西门庆!休得在此巧言令色,颠倒黑白!”王押司被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气得七窍生烟,怒吼声响彻全场:
“就算……就算你查到些蛛丝马迹!就算这些腌臜泼才真有些许不法!你……你一个无官无职的虚衔学士,有何权力擅自调动人手,私自缉拿,光天化日之下,当街械斗,杀伤数十条人命?!谁给你的泼天狗胆?!这是公然践踏国法!藐视朝廷纲纪!形同造反!”
王押司越说越怒,仿佛终于抓住了西门庆无法辩驳的死穴,声音陡然拔高到顶点:
“你无实职官身而擅调兵马,杀伤数十,毁人产业,形同谋逆大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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