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话,说朝廷有意招抚大哥,想让大哥帮着运漕粮,还许了官职。
大哥当时若是应下,咱们现在也算有个官身,何至于如此被动,被朝廷水师逼得无处藏身,还得看李爷脸色吃饭?”
郑芝龙闻言,脸上泛起一丝复杂难言的苦涩。他当然知道那是个机会,可他是李旦的义子,朝廷却指名道姓要招抚他,谁知道是不是‘挑拨离间’之计?
“此事……休要再提。”他摆了摆手,声音低沉,“朝廷那帮官老爷,惯会玩弄权术,卸磨杀驴,自是不能轻信。”
“当年纵横东海的汪直汪船主,何等英雄人物?实力百倍于今日之我们,不就是信了朝廷的招安许诺,结果呢?
身死家灭,偌大家业烟消云散,这才给了后来李爷和我们这些人出头之机。”
“前车之鉴,血淋淋的教训!再说了我若当时贸然应下,便是公然背叛李爷,李爷岂能容我?定然要杀我立威,以儆效尤!这海上,没了信义,谁还跟你?”
厅内一时沉默,众人皆知郑芝龙所言非虚。招安看似出路,实则可能是催命符,但眼下困局,又该如何破解?
正当众人愁眉不展,气氛凝滞之际——
“报——!”厅外传来一声急促惊慌的呼喊,一名负责瞭望的小头目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
“大爷!不好了!派在外海巡哨的快船拼死回来报信,说有一支庞大船队正朝着淡水河口直扑过来,看旗号……是朝廷的水师!”
“什么?”屋内众人霍然起身,桌椅碰撞声乱响。
郑芝龙瞳孔骤缩,厉声道:“朝廷水师?他们怎会找到这里?快!招呼弟兄们立即上船,起锚升帆,驶离海港,避其锋芒!”
这淡水河口乃至大员北部沿海,凭借李旦的威名和他们自身的实力,数年来一直是他们这伙海盗的重要巢穴,寻常海盗和零星西夷商船根本不敢来犯,久而久之,日常防备并不算极其严密。
“当当当——!”
急促刺耳的铜锣声和梆子声响彻营地,打破了原先的安宁。
整个营地瞬间炸开了锅!码头上、营地里,无数海盗从船舱、木屋里惊醒,衣衫不整地向外狂奔,呼喝叫骂声响成一片。
海港中,只有三艘原本就靠在码头外侧、刚完成补给的大福船尚未卸下船帆,反应最快。
接到命令后,水手们拼命砍断缆绳,借助水流和风力,仓皇向着河口外的开阔海面驶去。其他船只上的海盗也在慌乱之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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