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宝宝?”
宿怀几乎愣在原地几瞬。
透过人影憧憧,他看到祈愿站在楼梯的尽头,安静的,深远的矗立在原地望着他。
她没有靠近,也没有远离。
但在宿怀的眼中,此刻的祈愿就像是一幅画,一个故事。
她的安静,像是女王手中的权杖,摩挲的过程既是思索,也是审判。
而宿怀就像跪在王座下的罪臣。
他只能等权杖落下的那个瞬间,等待审判随之而来。
所以宿怀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掐着桌上人的手。
宿闻恢复了自由呼吸的能力,他瞬间挣扎着远离了宿怀。
他在这一秒是本能恐惧的。
因为在被宿怀掐住,整个人都陷入窒息的时候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调动。
他感觉不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,在那一刻他只感觉到了恐惧和求生欲。
他拼命的挣扎,拼命的想掰开宿怀的手,可结果却是徒劳,那双手仍旧纹丝未动。
而在最暴怒最绝望的时候,他对上了宿怀垂下的眼眸。
像野兽一般闪烁着淡淡磷光的绿色眼眸。
头顶的光因他此刻的恍惚和朦胧而显得不真实起来。
他竟然看不清宿怀的五官轮廓。
他只能看清那双眼,那样冷漠,却不因怒火和蔑视而冰冷。
反而更像一头野兽,或是只存在色彩建构的图画中出现的眼。
只有被威胁的反击,而没有人类在报复时的畅快。
疯子。
他在这个时候迟缓的反应过来。
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认为宿怀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,又究竟是为什么认为他会有忌惮。
他早该知道的,一个在面对辱骂和欺凌,甚至是自己死去母亲被人冒犯都能无动于衷的人,他还能被称作为人吗?
这是个野兽,是个疯子,是和这个世界背道而驰的人。
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。
直到眼前被朦胧的白和晕染的血红彻底占据前,他却感觉有空气进入了酸胀刺痛的喉咙。
然后他才发现,原来不是错觉。
是宿怀真的在慢慢松开手,在他抬头的那一刻。
宿闻好像看到他的眼神在变换。
就好像剧毒冷血的蝮蛇被扔到冰天雪地后,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绿洲。
“宿怀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