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,是父亲 1980 年写的 “蜜炙要‘润而不燥’,酒炒要‘透而不焦’,熬膏要‘稠而不糊’—— 药是治人的,心要细,手要稳,不能差”。
下层:放着街坊预约的炮制需求,每个都用淡米色棉布包着小纸条:“王阿姨:周六上午炮制药材,蜜炙黄芪 100g;刘爷爷:周日下午熬膏方,按去年的方子;小夏:周五晚上抓感冒药,酒炒当归 10g”,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,有的写着 “麻烦景年了,不急”,有的画着小药碾,许景年总说 “这些纸条比钱珍贵,看着心里暖,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‘景年,我信你配的药’”。
我整理货架时,总看见许景年在工作台旁忙 —— 给李爷爷熬膏方时,他先把阿胶敲碎,放进陶瓷罐里,加黄酒没过阿胶,“爸说‘阿胶要烊化透,不然熬出来有硬块,李爷爷牙口不好,咽着费劲’”;然后坐在炉火旁,慢慢搅阿胶,“火要小,边搅边熬,别糊底”;熬了半小时,阿胶融成了琥珀色的液体,他加进浸好的枸杞,“枸杞要去酒气,不然膏方有酒味,李爷爷不爱喝”;最后加饴糖,继续搅,“熬到膏体挂旗,用筷子蘸一点,滴在凉水里能凝成块,就好了”。李爷爷蹲在旁边看,手里拿着去年的膏方罐,“景年啊,还是你熬的膏方好,去年喝了一冬天,没咳嗽,你爸当年也是这么熬的,火小,搅得勤”,许景年也笑,眼里泛着光,像映着当年父亲熬膏方的身影:“您的身子金贵,这膏方得熬得润润的,冬天喝着舒服”。
给小孙碾积食药时,许景年会先把炒麦芽和鸡内金放进铜药碾,“炒麦芽要炒出焦香,鸡内金要炒脆,这样碾出来的药粉才香,孩子爱喝”;然后握住药碾木柄,慢慢推碾轮,“碾 20 圈,药粉才细,过 80 目筛刚好”;碾完后,他把药粉倒进筛子,轻轻晃,“去粗末,留细粉,孩子喝着不卡喉咙”。小孙妈妈凑过来看,眼泪掉在棉布上:“就是这香!当年我女儿积食,你爸就给这药粉,孩子闻着香就喝了,三天就好,现在小孙也爱喝”,许景年递给他个牛皮纸袋,“您拿好,每天给孩子冲一勺,别冲太浓,甜了孩子会腻”。
上午 10 点炮制高峰过了,许景年会来杂货店买块芝麻糕 —— 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,芝麻香浓,甜而不腻,“当年爸炮完药,总来买两块,一块给我,一块他自己吃,说‘这糕像蜜炙黄芪,甜润养人,吃了不燥’”。他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,“老吴,你辛苦,凌晨就起来蒸,多给点买包烟”,老吴不要,他就说 “下次多放勺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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