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个旧糖盒里 —— 是小宇小时候吃饼干剩下的,现在用来装薄荷糖。夏天收废品出汗多,她就含一颗,说 “甜的能解乏,也能让脑子清醒点”;偶尔社区的小孩围过来看她收废品,她会掏出一颗,分给小孩,说 “慢点吃,别噎着”,小孩们都喜欢她,总喊她 “阿婆阿婆”,跟着她的三轮车跑。
最底下是包消毒湿巾,是社区医院发的,她每次收完废品,都会抽出一张擦手,擦得很仔细,从指尖到手腕,连指甲缝都擦到,再到小卖部买东西。有次她擦完手,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很多细纹,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,是收废品时被纸壳划破的,她却笑着说 “小伤,不碍事,洗干净就好了”。
傍晚她收摊时,总会在小卖部买个馒头,有时加袋五毛钱的咸菜。我多给她个茶叶蛋,她却摆手,手指捏着馒头袋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:“不用,一个馒头够了,省点钱给老伴买药,他的降压药快吃完了”。有次她孙子小宇打电话来,她蹲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,声音放得很轻,像怕吵到别人:“娃,学费阿婆凑够了,你在学校好好读书,别担心家里,阿婆身体好着呢,能照顾你爷爷”。挂了电话,她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,手指在照片上小宇的脸上轻轻蹭了蹭,蹲了好久,才慢慢站起来,推着三轮车回家,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,像根瘦瘦的竹竿。
二、分类筐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
再次醒来时,指尖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 —— 是铁钩柄上胶布的毛边!我猛地睁开眼,槐树叶的影子落在脸上,碎碎的。低头一看,自己蹲在 2 栋楼下的台阶上,手里攥着那根缠了胶布的铁钩,钩头还挂着片纸壳屑;左手的灰线手套磨破了洞,露出里面的蓝布补丁,掌心能感觉到手套的粗糙纹理;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领口有点松,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—— 我变成了陈阿婆。
面前堆着刘爷爷的纸壳,有十几张,用绳子捆了半捆,旁边还放着个黑色的垃圾袋,袋子口有点漏,渗出点油污。身后传来三轮车的 “吱呀” 声,是风吹动车斗里的竹筐发出的,车把上的照片被风吹得轻轻晃,小宇的笑脸在阳光下很清晰。
“阿婆,麻烦你快点,我下午要去医院复查,得早点出门”,刘爷爷的声音从三楼传来,带着点沙哑,是他常年咳嗽的缘故。我赶紧应了声 “哎,马上就好”,刚想弯腰搬纸壳,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像有根细针在扎 —— 是陈阿婆的旧伤,去年冬天扫雪时扭的,阴雨天就疼得厉害。
我摸了摸裤兜,手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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