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的刺痛 —— 是锥子扎到了!我猛地睁开眼,槐树叶的影子落在脸上,碎碎的。低头一看,手里攥着那把银色锥子,针尖沾着点鲜红的血珠,顺着锥尖往下滴,落在蓝布摊布上,晕开一小片红。指节处的旧疤隐隐作痛,像在提醒我现在的身份 —— 我变成了张守义。
面前摆着王阿姨的藏青色布鞋,鞋帮内侧的缝还没缝完,棉线缠在针上,打了个小结;小远蹲在旁边,用白色粉笔在青石板上画了双歪歪扭扭的舞鞋,鞋尖画着颗小星星,见我醒了,他放下粉笔,小跑到我身边,小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,小声说 “爷爷,鞋”,声音比平时大了点,眼睛亮闪闪的。
裤兜里的手机 “嗡嗡” 震动,是王阿姨发来的微信,带着语音:“守义啊,能不能麻烦你快点修?我孙女下午 1 点要彩排,这鞋要是穿不了,孩子该着急了,谢谢你啊”。语音里能听见小女孩的哭声,还有王阿姨哄劝的声音。我摸了摸膝盖,老寒腿传来一阵酸胀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—— 昨晚下了场小雨,寒气渗进骨头里,现在一用力,膝盖就麻得发沉。
抬头看天,太阳已经升到头顶,槐树叶的影子缩成了一团。得赶紧缝鞋:王阿姨的孙女等着用,小远的午饭还在保温桶里没热,口袋里只剩 15 元,是昨天修鞋赚的,够买两个馒头,再给小远买根火腿肠 —— 他昨天看见邻居家的孩子吃,眼神盯了半天。
我把锥子放在铁砧上,拿起针,用牙齿咬断缠在针上的棉线,重新穿线。穿针时,左手有点抖 —— 昨晚修了三双鞋,手指捏针捏得发僵,现在连线都穿不进去。试了三次,线才终于穿过针孔,我赶紧打了个结,怕线再掉出来。小远凑过来,小手举着块橡皮,轻轻擦了擦我额角的汗,虽然没说话,却用另一只手扶住我的手腕,帮我稳住手。
“小远真乖”,我摸了摸他的头,手指蹭过他柔软的头发,心里暖了点。捏着鞋帮的左手,指腹能感觉到布料的纹理,这是王阿姨的孙女穿了两年的鞋,鞋帮内侧磨得软软的,能看出孩子很爱惜。下针时,我特意把针脚调得细一点,沿着原来的缝线走,像妻子以前教我的那样:“缝鞋帮要顺着布的纹路,针脚密点,才结实,孩子穿着也舒服”。
缝到一半,膝盖突然疼得厉害,我忍不住 “嘶” 了一声,身体往旁边歪了歪。小远赶紧松开我的手腕,蹲下来,小手放在我的膝盖上,轻轻揉了起来 —— 他平时见我揉膝盖,也跟着学,现在揉得有模有样,虽然力气小,却让膝盖的疼缓解了点。“爷爷,不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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