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点就起床,多做了 50 个红糖包,降价 1 块钱卖,硬是凑够了房租,自己却只吃了半个冷包子,送儿子上学时,把省下的 5 块钱买了草莓包,塞在儿子书包里。
帮便利店送早班货时,我见过她在操作台后偷偷贴创可贴。她背对着客人,把右手食指伸出来,指尖有道新鲜的伤口,还在渗血,是早上揉面时被擀面杖边缘划伤的。她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缠在手指上,怕帮工看见担心影响效率,更怕熟客觉得 “不卫生”。刚贴好,就有位客人拍着柜台喊:“老板娘,今天的豆浆怎么这么淡?是不是偷工减料了?我天天来买,从来没这么淡过!”
刘芳赶紧走过去,拿起杯子倒了杯新的豆浆,递到客人手里:“抱歉抱歉,可能刚才兑水的时候没注意,这杯您重新喝,不要钱,实在对不住。” 客人接过豆浆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等客人走远,她才把刚才那杯淡豆浆倒进自己的玻璃杯里 —— 她知道是豆子放少了,最近面粉和肉馅都涨价,只能在豆浆上省点,却不愿让客人吃亏。她的衣柜里,藏着件没拆封的米白色连衣裙,是去年生日丈夫买的,标签上还贴着丈夫写的便签:“老婆,开店也能穿得漂亮点”,可她至今没机会穿,怕沾上面粉弄脏了。围裙内袋里,永远装着儿子的涂鸦画,画里的妈妈在揉面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“妈妈做的包子最好吃,我最爱妈妈”。
扫街时我捡过她扔掉的包子盒,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“今日用料:面粉 19 斤(比昨天省 1 斤,多做菜包少做肉包)”“肉馅 9 斤(买的特价肉,比平时便宜 2 块 / 斤)”“给儿子买草莓包,预算 5 元(从自己饭钱里省,今天不吃午饭)”“明天提前半小时起,多做 30 个菜包(公司最近加班的人多,肯定能卖完)”。这种 “对客人实在到极致,对自己抠门到底” 的坚持,曾让我站在早餐店旁鼻尖发酸:原来有人把 “早餐店” 当成战场,每一个包子都是生计的筹码,每一次吆喝都是对责任的承担,那些看似烟火气的背后,藏着比围裙更沉重的 “生存担当”。
后颈的麻意袭来时,我正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打盹,梦里全是揉面的 “沙沙” 声与儿子的笑声。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她案板上的面粉。
二、包子铺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
再次醒来时,右手食指传来阵刺痛。我猛地坐起身,发现自己趴在刘芳的操作台上,手里还攥着个没捏完的包子皮,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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