袋掏出来,递到刀疤脸面前,手还在微微发抖。
刀疤脸一把夺过钱袋,掂了掂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:
“算你识相。”
他拉开钱袋口子,往里瞥了一眼,见里面银子铜板都有,数目也差不多,满意地拍了拍钱袋,揣进怀里。
“下个月月初,我还来,少一个子儿,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。”
说完,刀疤脸带着两个跟班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路过布摊时,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布架,架子上的几匹粗麻布“哗啦”一声掉在地上,沾满了尘土。
春桃看着他们的背影,再也撑不住,一屁股瘫坐在身后的小凳子上。
凳子是她从家里搬来的旧木凳,凳腿都有些松动,此刻却堪堪撑住她的重量。
她低着头,眼泪“吧嗒吧嗒”往下掉,砸在掉在地上的粗麻布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周围的街坊见刀疤脸走了,才敢慢慢围过来。
张婶蹲下身,捡起地上的粗麻布,拍了拍上面的土,叹气说:
“春桃,委屈你了……”
春桃摇了摇头,想说“没事”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哽咽。
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,翠花离开时的模样。
那时翠花刚突破境界,眼睛清亮得像溪水里的光,笑着跟她说。
“春桃姐,等我游历回来,还来你这儿扯布做衣裳”。
当时春桃拍着胸脯说。
“好啊,姐的布摊肯定好好的,日子好着呢”。
可现在,她连自己的摊子都快保不住了,还说什么“日子好着呢”。
春桃抬手抹了把眼泪,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。
那是羞愧,是无力,更是对自己当初承诺的愧疚。
她没能守住自己的布摊,也没能守住对翠花的那句“日子好着呢”。
卖菜的王大伯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帕子,压低声音说:
“春桃,要不……你还是去找找翠花姑娘吧?她师尊是修行之人,肯定能治得了这伙恶霸。”
春桃接过帕子,擦了擦眼泪,摇了摇头:
“不行,翠花跟着师尊悟道,不能让她为这些事分心。”
她知道翠花的心有多纯粹,就像溪水里的水,容不得半点脏东西。
她要是知道两界镇的事,肯定会回来帮忙,可那样一来,翠花的道心就会被扰乱,她不能这么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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