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信带着翠花继续往西北方向游历,白衫飘飘走在前面,步伐不快不慢,恰好能让身后的少女跟上。
翠花背着个半旧的布囊,里面装着独孤信给她的修行手札和几件换洗衣物,目光好奇地扫过沿途的田埂与村落。
最末尾跟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黄狗,四脚迈得懒洋洋,尾巴却时不时晃两下,正是化形后的穷奇。
路上无聊时,翠花总爱蹲下来摸两把黄狗的脑袋,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,总能感觉到小家伙身体里藏着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凶气。
这是翠花,知道黄狗真实身份后才察觉的细节。
此前独孤信已如实告知,这黄狗是穷奇所化,虽名义上拜在妖道分身龟太郎门下,论起辈分,却和她算是同门师兄弟。
当时翠花听得眼睛瞪圆,看看一脸淡然的师父,又看看脚边摇着尾巴的黄狗,总觉得这关系绕得有点乱。
可独孤信只淡淡一句“名份皆是虚相,顺心而为便好”,让她瞬间悟了。
在师父独孤信眼里,哪有什么妖与人、嫡与旁,能走在同一条求道路上,便是缘分。
往后每到一处城镇村落,独孤信从不多言,只让翠花自己去逛、去看、去听。
翠花也懂师父的用意,每日清晨便揣着两个杂粮馒头出门,跟着赶集的百姓逛早市,看菜农把带着露水的青菜摆得整整齐齐,听商贩吆喝着“贱卖喽,新鲜的河鱼”。
正午翠花蹲在田埂边,看农夫挥着锄头翻地,累了便坐在田埂上啃干粮,歇够了再接着干。
傍晚翠花凑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听老人们讲些家长里短,谁家的儿子娶了媳妇,谁家的地里收成好,谁家又添了大胖小子。
日子久了,翠花渐渐从这些寻常烟火里品出了修行的滋味。
翠花发现:
农耕从不是一味苦熬,春耕夏种后总得有秋收冬藏,劳作与休憩轮换,恰如阴阳交替。
商贾做生意也不会一直赚,有时囤货亏了本,有时赶上年景好又能赚得盆满钵满,盈亏相济,不也是阴阳平衡的道理?
就连村里夫妻相处,有拌嘴红脸的时候,也有温声细语的时候,一刚一柔,一吵一和,竟也暗合阴阳之道。
每晚歇脚时,翠花便把这些感悟说给独孤信听,有时说着说着茅塞顿开,独孤信便会适时点拨两句,让她对阴阳大道的理解又深一层。
这日三人途经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,还没走到村口,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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