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那片闹山魈的山脉,官道渐渐平坦起来。
又走了两日,独孤信与穷奇便撞见了个烟火气十足的农耕乡镇。
镇口竖着块褪色的木牌,写着“柳溪镇”三个字。
镇外是望不到头的稻田,金黄的稻穗压弯了腰,几个农人戴着草帽,正弯腰收割。
田埂上还趴着几条大黄狗,时不时甩着尾巴吠两声,一派安稳祥和的景象。
“总算见着正常的地方了。”
穷奇伸了个懒腰,土黄色的身子往路边的草垛上一躺,舒服地眯起眼,
“比起山里的血腥味,这稻子的香味儿可好多了。”
穷奇的狗鼻子动了动,突然皱起眉,
“不对,这镇上也有股怪味儿,比青木祠淡,比山魈那股子邪乎气也弱,就是……有点恶心。”
独孤信顺着镇口的小路往里走,刚进镇子,就听见一阵喧闹声。
街心的空地上,围了一圈乡民,人群中央搭着个简陋的草棚。
棚子前摆着张破木桌,桌上放着个缺了口的陶碗,碗里插着几根香,烟雾袅袅,却没什么正经香火味,反倒混着股劣质酒水的酸气。
一个穿着打补丁短褂的汉子,站在棚子上。
这人约莫三十来岁,脸膛蜡黄,眼窝深陷,却故意把腰杆挺得笔直,手里拿着本卷边发黑的破书,唾沫横飞地喊着:
“乡亲们!昨儿夜里,太上老君托梦给我了!说我是天选之人,能通鬼神、驱灾祸!谁家要是有难处,给我上柱香、添点香火钱,我一准儿帮你们求神仙保佑!”
这汉子正是柳溪镇,出了名的懒汉刘三。
往日里好吃懒做,地里的活儿半点不沾,整日里东游西逛,靠偷鸡摸狗混日子,没想到今日竟装起了“活神仙”。
“刘三,你真能通鬼神?”
人群里有人疑惑地问,
“前儿我家老婆子病了,找了郎中也没好,你能让神仙治好她不?”
刘三眼睛一亮,连忙拍着胸脯:
“那可不!只要你给我拿二斤米、一壶酒当香火钱,我这就帮你请神!保管你家老婆子明日就能下床干活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,往陶碗里撒了点黄色的粉末,那粉末遇火一烧,顿时冒出股绿烟,还带着点刺鼻的气味。
“快看!神仙显灵了!”
刘三指着绿烟,故意拔高声音,
“这是仙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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