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声低沉的“屠万仞”响起时,废弃铜矿深处临时清理出的“赌台”边,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,又被投入熔炉。
屠万仞赤着上身,只着一条及膝皮裤,虬结的肌肉上遍布新旧疤痕,在周围数十盏油灯和脚下地火口散发的热浪中,泛着油亮而狰狞的光泽。他身形魁梧,站在那里便像一尊烧红的铁塔,散发着灼人的气息和浓烈的、混杂着硫磺与血腥的煞气。他的眼睛是浑浊的暗红色,盯着缓步走进火光范围的花痴开,咧开嘴,露出焦黄的牙齿,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无声地咆哮。
“花千手的崽子?”屠万仞的声音粗嘎,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,“夜郎七那条老狗,就教出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鸡仔?也敢来寻我‘煞手’屠万仞?”
花痴开没有回应他的挑衅。他今日没有做任何伪装,只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紧身黑色劲装,外罩一件深灰色不起眼的斗篷,此刻已被矿道里的热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秀,但眼神沉静得像深潭,不起半点波澜。面对屠万仞那几乎凝成实质、带着狂暴热意的煞气冲击,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,气息没有半分紊乱。
“我娘,在哪里?”花痴开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地火的呼啸和屠万仞粗重的呼吸。
“哈哈哈!”屠万仞狂笑起来,声震矿洞,簌簌落下许多灰尘,“那女人?骨头硬得很,嘴也硬!不过,快了……等老子捏死你这小鸡仔,再慢慢撬开她的嘴,问出‘千手观音’最后一式的秘密!然后,送你们一家三口去阴曹地府团圆!”
花痴开的瞳孔骤然收缩,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心底最深处迸发,瞬间压过了周遭的酷热。但他强行按捺住了。从司马空那里得到的零碎信息,加上这几日循着蛛丝马迹追查到这座废弃铜矿,他知道,母亲菊英娥很可能就被囚禁在矿脉深处某个地方,与这地火仅一壁之隔。贸然动手,不仅可能伤及母亲,更可能触发矿道崩塌。
屠万仞选择这里作为据点,显然也是看中了这极端的环境。他修炼的是至刚至阳、引煞气入体的“焚心煞”,在这地火之上,煞气威力倍增。而寻常赌徒或武者,在这种高温缺氧、煞气侵蚀的环境中,实力十不存一。
“你要赌。”花痴开陈述事实,目光扫过“赌台”——那是一块被削平、表面布满灼烧痕迹的巨大铜矿石,“赌什么?”
“赌?”屠万仞狞笑,“老子不跟你玩那些花里胡哨的骰子牌九!熬煞!就在这里,对着这地火口,熬下去!谁先撑不住,谁先心神失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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