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同样年轻,此刻吓得面无血色,抖如筛糠,裤裆也湿了一大片,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瘦高个。
那瘦高个被同伴飞溅的脑浆和温热的血点溅到脸上,温热粘稠的触感和刺鼻的腥气让他精神瞬间崩溃。
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嚎,眼泪鼻涕狂流:
“我说!我说!别杀我!我们……我们是外地来的!关里……关里来的!”
“听说……听说你们这疙瘩棒打狍子瓢舀鱼,野鸡飞进饭锅里,山货老鼻子多了……”
“就……就想来碰碰运气,弄点皮子,鹿茸啥的……换钱……”
他涕泪横流,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走调,语速飞快。
“谁……谁知道这鬼地方这么邪性!尽……尽是玩命的活儿!”
“狼!熊瞎子!还有……还有那吃人的大爪子!我们……我们路上都折了两个兄弟了!”
“一个掉山涧……一个被……被熊瞎子掏了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现在就想回家……呜呜……我再也不来了……”
林阳的眼睛微微眯起,眼底寒芒如针,刺破了雪林死寂的帷幕。
他吐字清晰,字字裹着山风刮过冻硬树梢的冷冽:“打猎?就你们这身行头,骗鬼呢?”
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八一杠冰凉的护木,那上面浸着硝烟和松脂的混合气味,是他最熟悉的伙伴。
他的目光刀子般刮过地上哀嚎翻滚的十几人,如同在审视一群踩中了自己钢夹,徒劳挣扎的野兽。
“人手一把油光锃亮,连护木缝里都没沾半点老林油泥的五六半,腰上还别着沉甸甸的大雷子……”
林阳嗤笑一声,呼出的白气在凛冽空气中凝成霜雾。
“我林阳在这片老林子里钻了小半辈子,獐狍野鹿,熊瞎子脚印见多了,就没见过这么阔气的打围队伍!”
“你们这身新崭崭的皮,裹不住骨子里那股子贼腥味儿!”
他脚尖碾了碾脚下被踩实的雪壳,发出咯吱的脆响。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八一杠已然抬起,动作快得像林间扑食的猞猁,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向那个哭嚎声最刺耳的小年轻。
砰!
枪声炸裂,撕碎了林间的死寂。
哭声戛然而止。
那小年轻身体猛地一抽,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,瞳孔里的光瞬间涣散。
冻得发青的脸上,凝固着对生命极度的不甘,与对这冰雪世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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