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长明灯散发着幽淡光芒,光晕柔和。
他上前两步跪在李治身后,低声道:“还请殿下控制情绪,既是即将远离大唐、出海就藩,自当将心中抱负秉承于先帝灵前,又何必悲悲切切、做此小儿女之态?殿下一世人杰、千古无双,想来最是见不得这般别离之情。”
李治依旧痛苦:“我自然知道父皇对我之殷切希望,只是想着今生不知是否有机会再来父皇灵前祭奠,心中悲切难忍。”
李元嘉叹了口气,再不多说。
今日一别,便是永诀,今生今世再无机会重蹈大唐中土,更遑论前来昭陵祭奠?
除非有朝一日李治能够统率大军反攻大唐、一路势如破竹打回长安……但那怎有可能。
单只是水师这一关便过不了。
“事已至此,殿下当努力向前看,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未必就要锦衣华服、钟鸣鼎食,出去海外固然艰辛却也天地辽阔,以殿下之能力自然大有可为,开创一番基业、立下不世功勋,一样彰显尊贵、青史垂名。”
“那就借叔王吉言吧……”
李治抹了一把眼泪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倒是叫叔王笑话了。”
李元嘉摇摇头,道:“殿下至情至性,又何必扭捏?太宗皇帝、文德皇后在上,也必然为殿下感到欣慰。”
李治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太宗皇帝、文德皇后的神影,再度叩首。
“孩儿不孝,辞别父母!”
而后起身、转身,大步离开。
干脆利落。
李元嘉也看着上面神影,幽幽一叹,心里也多少理解当年太宗皇帝意欲易储之原因。
单纯以个人素质来说,晋王聪慧剔透、杀伐果断,确实比太子更适合做一个皇帝。
但是对于国家、对于大臣、对于万民来说,或许李承乾才是更好的那一个……
……
顺着神道自昭陵而出,李治来到山下坐上马车并未返回长安城,而是自咸阳桥过渭水沿着河边绕过汉长安城的遗址、大明宫的外墙,直接来到长安城东的灞桥边。
甚至没有入宫向陛下辞行……
李元嘉赶紧策骑追上,为难道:“殿下何不入宫向陛下辞行?陛下宽厚仁慈,对殿下隐隐关爱,若不辞而别,于礼不合啊。”
李治抿了下嘴唇,神情淡然、目光坚毅,只一味催促战马却闭口不言。
李元嘉无奈,他领会了李治的意思。
我马上便出海就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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