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旁边的刘建军,绣娘脸上的血色褪去些许,但她只是更紧地回握住李贤的手,力道大得指节有些发白。
“妾身……和孩子们,随夫君同去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,却带着一丝坚定。
然而,李贤却缓缓摇头。
这个决定,在回长安的路上,他已与刘建军反复权衡过。
“不,绣娘,”他声音艰涩,却异常清晰,“你和孩子们,留在长安。”
绣娘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。
刘建军此刻也不再嬉笑,走上前来,语气是罕见的郑重:“嫂子,北疆不比洛阳,更不比长安。那边现在是真不太平,高丽、靺鞨扰边,说是军镇,实则时刻面临刀兵之险。贤子此去,前途未卜,环境必然艰苦。孩子们都还小,长乐更是稚龄,经不起长途跋涉和边地风霜。”
李贤接过话头,目光恳切地看着绣娘:“建军所言,正是我心中所虑。我此去,非是享福,而是搏命。
“你们跟着我,我分身乏术,难以周全照料,反而让我心有挂碍。长安有沛王府根基,有刘先生照应,棉花生态园也在此处,物资充裕,人手得力,你们留在这里,我最是安心。”
无论怎么说,刘讷言现在是雍州长史,又是自己人,绣娘待在长安,远比北疆安全。
他顿了顿,看向三个儿子,尤其是光顺:“光顺渐长,学问武功都不可荒废,长安有最好的先生可以指点他,你们留在长安,便是守住了我们的根本,待我在北疆站稳脚跟,局势明朗些,再作打算。”
他知道绣娘是个聪慧的女子,能明白其中的利害。
只是夫妻分离,父子远隔,这其中的痛楚,岂是道理能够轻易抚平的?
果然,绣娘低下头,,所有的担忧、不舍和委屈,都化作了一句深明大义的回答:“夫君……所言在理。是妾身思虑不周了。边地凶险,孩子们确实不宜涉足。妾身……便带着孩子们留在长安,为夫君守住这家业,免你后顾之忧。”
她抬起头,努力扯出一个笑容:“夫君放心前去,家中一切,自有妾身,只盼你……务必珍重自身,凡事谨慎,妾身和孩子们,在长安等你平安归来。”
这话说得平静,却字字千斤,压在李贤心头。
见状,刘建军连忙打岔道:“哎呀,嫂子,别搞得这么伤感嘛!又不是不回来了!咱们在北边有薛讷照应,有棉花厂做根基,说不定过得比在长安还逍遥!等我们稳定下来,就把你们接过去享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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