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清早。
深秋晨雾像是在窗外蒙上了一层棉花。
早起的刘建军又变得精神抖擞,仿佛每一个清晨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次新生一样,李贤刚出门,就看到他对着晨雾做出拥抱的模样,双臂猿展,脑袋后仰,享受清晨。
李贤的心情都没来由好了几分。
他走过去,调笑道:“此情此景,何不赋诗一首?”
刘建军一愣,转过头,疑惑的看着李贤:“赋什么诗?昨晚睡觉压着胳膊了,这破驿站床板都是硬的……”
刘建军真是太煞风景了。
李贤扭过头,往马厩的方向走去牵马,身后刘建军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,两人刚到马厩外,便听到里面有小吏大喊:“祥瑞啊!祥瑞啊!”
李贤心里好奇,往里面探了一眼。
只见两个小吏抬着一根木头正往外走,定睛看过去,那根木头竟是马厩里的一根围栏,而它被称为祥瑞的原因,则是因为上面生出了一小丛的菌子。
两个小吏抬着这根木头走到李贤身边,其中一个急忙行礼:“殿下!祥瑞啊!您看这马厩的木栏,竟在深秋生出如此鲜润的菌子,此乃天降吉兆,必是预示着天下太平,国运昌隆啊!”
另一人也赶紧附和:“是啊殿下,小的们在这驿站当差十几年,从未见过此等奇事!定是上天感应,降下祥瑞于殿下途经之地!”
李贤皱着眉头,觉得荒诞不经。
马厩里向来潮湿温暖,尤其这根木头一眼看过去就是湿漉漉,闻着更是一股臭味,想必就是马栏后方经常被马尿“滋润”的,生出菌子来算得了什么祥瑞?
他刚想随口打发掉这两个想讨赏的小吏,刘建军却已经凑了上来,围着那木头转了一圈,伸手指了指那丛菌子,啧啧称奇:“哟,长得还挺肥,我说二位,这玩意儿……能吃吗?”
两个小吏被他问得一愣,支吾道:“这……此乃天降祥瑞,怎可……怎可亵渎……”
“祥瑞就不能吃了?”刘建军眼睛一瞪,“老天爷赏饭吃,你不吃,那不是不给老天爷面子?再说了,万一这菌子有毒,那算祥瑞还是算凶兆?”
小吏被他的歪理邪说绕得晕头转向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李贤忍住笑意,摆了摆手,对那小吏道:“既是祥瑞,便好生保管着吧,莫要损坏了,至于食用……就不必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,随手给了几枚钱将他们打发,小吏便立马千恩万谢地抬着“祥瑞”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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