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姿态,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委屈而带上了颤抖:“逆贼怎敢……他们怎敢如此玷污儿臣清白,陷儿臣于不忠不孝之地!”
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污蔑砸懵了,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膝行半步,急切地想要辩白,姿态放得极低,全然是一副被吓坏了、急于澄清的模样。
“儿臣远离神都,在长安谨言慎行,每日所思不过是如何治理雍州,不让父皇母后蒙羞,何曾有过半分非分之想!李敬业此等逆贼,其心可诛!不仅祸乱朝纲,竟还要用如此毒计来离间天家母子!母后明鉴!母后明鉴啊!”
他伏下身,声音带着哽咽,肩膀微微耸动,这一刻,他甚至分不清这表现里有几分是演技,几分是真实的恐惧。
因为母后这句话,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指控。
“你所思的如何治理雍州,便是整日与你那王府长史走狗斗鸡,巡山狩猎?!”
武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,“若非沛王妃怀了身孕,你怕是连沛王府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吧!”
李贤心里一惊。
但随后,是强烈的喜意和庆幸,只是身体依旧维持着伏低的姿态,不敢说话。
“刘仁轨那边屡次三番向母后上疏,说你终日嬉游,不理正事,将长安政务尽数抛与佐官,可有此事?”
李贤心里刚刚浮现因为刘建军拉拢刘仁轨的庆幸,但很快,又想起刘仁轨不是跟自己“一伙儿”的,于是,急忙愤慨道:“母后!刘仁轨此贼诬陷儿臣啊!”
然后,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争辩:“昔日在长安,他便主张不与儿臣洗刷冤屈,他……他其心可诛啊!”
武后没有说话,这种沉默让李贤愈加紧张。
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。
他想到了裴炎,仅仅只是想要观望一阵就被母后诛杀,若是自己露出马脚……
李贤的脑海里,刘建军的叮嘱越来越清晰:“伪装的第一重境界是人设,你只要记着自己的人设是什么,并且时刻做出符合这个人设的行为,那你的伪装最起码就能做到无人识破。
“但,面对你母后,你还要在这上面再加上一层伪装。
“那就是……努力去做她想要的样子。
“因为你母后的性子强势,哪怕就是你装成了一个纨绔,她也会对你的抗拒和不遵守命令产生不满……”
李贤心里想着母后现在想要的是什么。
她大权在握,执掌天下,她还能想要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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