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此役之惨烈,甲士竟只是最基本的门槛。
那战场之上,还有数量庞大的精锐骑军并肩而立——人马合一,冲锋如雷,其战力远胜步卒数倍不止。
如此规模的甲士与骑兵同时出现,本身便是盛唐国力臻至巅峰的最直观体现。
这是一个仓廪充实、铁器精良、战马成群、百姓尚能支撑长期征战的时代,才能孕育出的恐怖军力。
这样的军队,绝非任何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能够拥有,更不是衰世、乱世所能负担。
若是执掌这支无双精锐的皇帝,仍是当年的李世民本人,那么纵横扫诸国,将大陆一分为二,也绝非夸夸其谈。
正因如此,眼前的一切,才显得愈发讽刺、愈发刺目。
这些本该为大唐开疆拓土、为帝国续写辉煌的甲士,如今却将刀锋对准了他们。
这些本应成为盛世柱石的精锐力量,却在内乱之中彼此消耗,血流成河。
此情此景,落入这位大唐奠基之主的眼中,又怎能不令人心如刀绞。
更让人心寒的是——
被冠以“叛军”之名的那一方,主体竟然多是曾经效忠大唐、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唐军旧部;
而奉命前来“平叛”的大军之中,却不得不掺杂大量从回纥借调而来的异族兵马。
天幕之上,画卷缓缓铺陈。
唐军,终究是赢了。
那是一场付出惨重代价的苦胜。
然而,当大军真正踏入长安城的那一刻,噩梦却并未结束,反而才刚刚开始。
部分回纥兵马迅速脱离阵列,分兵四散,开始在城中肆意掠夺。
金帛被抢夺,宅院被焚毁,哭喊声在街巷之间此起彼伏。
对长安城中的百姓而言,他们盼来的,并非解救,而是一群披着盟军名义的侵入者。
唐肃宗李亨曾郑重许下诺言——
城池与百姓,归还大唐;
而城中的财物,以及妇孺子女,则尽数归属于回纥。
于是,唐军将士只能死死攥紧手中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刀柄。
刀在手,却无法挥出。
心在燃,却只能沉默。
百姓的哭喊撕心裂肺。
凡有胆敢反抗、出言斥责之人,回纥士卒毫不迟疑,刀光一闪,便是人头落地。
头颅翻滚着砸在青石路面上,有的甚至撞在唐军兵卒的靴旁。
鲜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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