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搁置一四方小桌,桌面陈列一错金香炉,一套天青色的汝窑茶具,一笔一墨,一沓折子。
再观那主人,眉目清澈,五官隽秀,正聚精会神看折子,他的人,与他身旁的物,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。
裴越不问,明怡却不能不就今日之事给他一个交待。
“家主,昨日那萧瑕亲自登门送战贴,我不得已应了她的战....”先将今日马球比试赛况大致告诉他,说到一半,裴越打断她,“夫人似乎很喜打马球?”
明怡第一次出府,岂能没有暗卫随行,方才裴越抵达马球场,暗卫便已将个中经过详尽告诉于他,故而比试的情形,裴越心中是有数的。
明怡笑道,“可不是,我出生便没了娘,爹爹又忙,少时便被祖父当男孩子养,扔我去林子里,我便与村里的伙伴混迹一处,成日不是打球便是下水摸鱼,说句不客气的话,这些深闺贵女哪里是我的对手?”
明怡说完凑近裴越,一双清澈的眉目直勾勾望着他,“家主,往后我还想捎丫鬟出来打球,可以么?”
裴越盯着她,犯了难。
于情于理,裴家宗妇当深居简出,慢慢接手中馈,主持族务。
哪能成日与那些姑娘们争强好胜?
明怡见裴越面无表情,没有松口的迹象,身子往后一靠,倚着车壁叹道,
“哎,我就说吧,齐大非偶,我一林间鸟,又如何耐得住深闺约束,当初叫祖父退了这门亲,可他老人家偏不应,说什么那裴家少家主乃不世出之人物,我嫁了他是三生有幸,是祖上积德,是...”
“罢了!”裴越见她越说越不像话,无奈道,“你若想出府,出府便是,只是行事要有分寸。”
她在潭州过得痛快,总不能在他这受委屈。
裴家的姑娘也都是娇养的,她要出去玩也无可厚非,至于中馈,慢慢来吧。
裴越按了按眉心,继续看折子。
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,这边使臣赶着牛羊入晋,名是朝贡互市,实则是往大晋打秋风,朝廷还得按人头给分赏,西南又闹干旱,需要赈灾,裴越这厢还得想法子变出些银子来填这些窟窿。
明怡的话听过便丢开,他还没功夫将一个女人的事搁在心里。
然而,马车驶出大约半里路,忽然一飞骑追过来,来人正是长孙陵的贴身侍卫,隔着车帘问裴越,
“裴大人,我家少爷念着方才言语间冒犯了少夫人,遣小的替他送了一壶酒来,说是给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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