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海鸟的哀鸣,他望着翻墨的海面,那艘陪了他十五年的大船正一点点往下沉,船灯最后闪了下,彻底灭了)
(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,他蜷起身子,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)报仇?(自嘲地笑了声,声音哑得像破锣)先琢磨着明天怎么找口吃的吧……(沙粒钻进指甲缝,刺得生疼,倒比心里的滋味好受点)
船长的愁绪像是被晨雾浸透的棉絮,沉甸甸地裹着他整个人。连日来,他总爱独自站在荒岛边缘的礁石上,望着翻涌的灰蓝色海浪一遍遍拍打岸边,眉头拧成的结比礁石上的裂纹还要深。海风掀起他褪色的衣角,发丝被吹得凌乱,那双曾掌舵穿越大风大浪的手,此刻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磨损的船牌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谁都看得出,那片被风暴撕碎的船帆残影,正日夜在他心头晃荡。
独孤战看在眼里,并未多言。这几日,他如同一柄精准的罗盘,在混乱中锚定了方向。天刚蒙蒙亮,他便点了三名精壮的汉子,往岛中心那片密不透风的丛林走去。晨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阔叶,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的光斑,砍刀劈砍藤蔓的“咔嚓”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傍晚时分,他们扛着两头肥硕的野猪回来,野猪獠牙上还沾着泥土,血水滴落在青石板路上,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,瞬间驱散了众人眉宇间的饥饿阴霾。
待篝火将野猪烤得滋滋冒油,肉香飘满半个岛屿时,独孤战走到船长身边,递给他一块用宽大叶子包裹的烤肉。“尝尝?”他声音沉稳,像脚下坚实的土地,“光愁没用。咱们得在这儿扎下根。”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港湾轮廓,“你看,这片海湾风浪小,用礁石垒个堤坝,再砍些粗木搭栈桥,就能当临时港口。木筏也好做,岛上的杉木结实,再配上那些藤条——”他指了指不远处漫山遍野的藤条,那些深绿色的藤蔓像无数条灵动的蛇,缠绕在树干间,阳光下泛着坚韧的光泽,“编几张网,下海捞鱼、捡浮木,总能撑下去。”
船长咬了口烤肉,油脂在舌尖化开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。他望着独孤战棱角分明的侧脸,火光在他眼中跳跃,忽然觉得那些缠绕心头的愁绪,似乎被这火光烤得松动了些。
荒岛的日子确实单调得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,只剩下一片寡淡的蓝。白天,除了伐木、编网、修缮临时搭建的草屋,便是听海浪不知疲倦地拍岸,看流云慢悠悠地飘过。可一到夜晚,篝火便成了整个岛屿的心脏。火焰“噼啪”地跳动着,将周围一张张疲惫却鲜活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。有人弹起了随身携带的破旧鲁特琴,琴弦虽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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