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事务繁杂如织,从山庄的粮草调度到新招募武者的训练计划,再到与各郡的联络章程,他都一一过目,思维缜密如精密的机括,每一个环节都扣得严丝合缝。直到二月底,案头堆积的卷宗渐渐变薄,他才终于松了口气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窗外的寒星已落了半宿。
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像擂鼓般敲在青石板上。一名骑士翻身下马,怀里紧紧揣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,红漆上印着天刀盟的狼头印记——是独孤雪那边的加急信。云逸接过信,指尖刚触到纸面,便觉那纸张因骑手的汗湿而微微发潮。他拆开火漆,展开信纸,目光扫过其上的字迹,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,眼底的疲惫被一层凝重取代。
“备笔墨。”他扬声唤道,声音里不带半分拖沓。片刻后,他提笔回信,笔锋比往日凌厉了几分,寥寥数语便敲定了行程:“不日便至,静待汇合。”信纸吹干后,他亲手封好,递给骑士:“快马送去,莫要耽搁。”
送走骑士,云逸转身走向演武场。晨光熹微中,数千名武者正在晨练,刀光剑影在初升的阳光下织成一片冷冽的网。他目光如炬,在人群中逡巡,最终点出三十名气息沉稳的高手——有的擅长隐匿追踪,腰间总别着枚不起眼的飞镖;有的力能扛鼎,双掌能将青石碾成粉末;还有的精通医毒,药囊里藏着能解百毒的秘药。“收拾行装,随我出发。”他沉声道,“此行凶险,需得拿出真本事。”这三十人,便如三十柄淬炼多年的宝剑,虽未出鞘,却已透着慑人的锋芒。
而在此之前,他早已将新招募的数千武者遣往天刀盟。如今独孤雪麾下已有近三万兵力,这般力量汇聚起来,如同一柄重锤,足以敲开任何坚固的壁垒。云逸望着远方的天际,心中涌起一股豪情——拿下那片区域,当如探囊取物。
可这份豪情很快被另一重焦虑冲淡。天古城的传讯鸽几乎隔几日便来一次,鸽腿上的信管越来越小,字迹也越来越潦草,字里行间满是焦灼:“血魂草急缺,速寻!”“被困者已撑过四月,余八月为期……”云逸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,纸上的墨迹仿佛渗出了血。他知道,天古城里那些人,正困在无形的囚笼里,每过一日,便离深渊近一步。黑衣人早已断了解药供应,他们就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,只能寄望于尽快研制出解药,否则八个月后,等待他们的唯有绝望。
另一边,温画所在的山谷却热闹得很。短短半月,便有几十位阵法高手汇聚于此——有的白发苍苍,随身带着罗盘,走一步便要测一次方位;有的正值壮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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