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老牌门派,的确像看透了世事的老者。就说昆仑派,早在十年前便将藏经阁的典籍抄了三份,一份留在总坛,一份藏进了西域的雪山石窟,还有一份托付给了江南的分支;武当的道爷们更绝,连太极剑的图谱都刻在了七处山崖上,风雨侵蚀不去。他们做这些时,从不大张旗鼓,只像老农播种般默默耕耘,仿佛早预见了有朝一日风暴会来。后来黑衣人肆虐,不少门派的总坛被付之一炬,昆仑雪山的石窟却在风雪中护着典籍安然无恙,武当山崖上的剑谱,依旧在月光下闪着古意——那些传承,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,哪怕地面的草木被烧尽,春雨一落,照样能抽出新芽。
可有些新晋门派,却瞧不上这般“胆小”。就像三年前突然崛起的烈火堂,堂主总说:“咱们的功夫要练在手上,藏在洞里算什么本事?”他们将所有秘籍、信物都堆在总坛的阁楼里,弟子也全聚在一处操练,倒也热闹风光。结果去年黑衣人突袭,一夜之间,总坛火光冲天,那些来不及转移的秘籍被烧成了灰烬,连带着几位老拳师也没能逃出。等火灭了,幸存的弟子跪在废墟前哭,才想起当初有人劝过学昆仑派分置传承,可那时他们只当是耳旁风。这般悔意,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,疼得钻心,却再无挽回的余地。
如今战火稍歇,武林里一片萧索。不少门派的祠堂里,牌位添了密密麻麻的新名字;库房里的兵器,断的断、锈的锈,能拿得出手的已没几件。想要恢复往日的气象?难。就像一片被洪水冲过的田地,要先清理淤泥,再重新翻土,播下种子后,还得等上三五年,才能盼到丰收。那些老牌门派尚且能凭着分散的传承慢慢回血,可更多的门派,却只能在废墟上望着夕阳,叹口气,不知明日该往何处去。
议事堂的烛火摇曳,独孤雪轻轻合上舆图,指尖在“昆仑”“武当”的名字上顿了顿。云逸瞧着她的神色,低声道:“看来,咱们也得学学老派的法子。”她抬眸看他,眼里闪过一丝赞同:“是该让弟子们分几处历练了,传承这东西,得像蒲公英的种子,风一吹,到处都能落地生根才好。”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照在两人并肩的身影上,也照亮了舆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标记——天刀盟的路,还得一步一步,往深里走。
苍古帝国的天空,近来总蒙着一层灰黄。风卷着沙尘掠过皇城的角楼,也卷着越来越浓的火药味——内战的引线,已被火星舔舐得只剩最后一寸,稍有异动,便是山崩地裂般的爆发。
街市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喧闹,只剩一种令人窒息的躁动。粮铺的门板被敲得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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