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很快便收拢了注意力,将精力重新埋回到眼前这份迷人的表格之中。
……
各位看官,可能要好奇了,《各科进士分省罢斥透视图》——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
事实上,自朱由检登基以来,所发布的诸多命令之中,有短期的,有长期的,有惊天动地的,也有润物无声的。
但若论最立竿见影,影响力度最大的,既不是京师新政,也不是北直隶新政,更不是那尚在纸面上的蓟辽新政。
恰恰是那看似不起眼的——天下十三省布政司使的重新选派。
大明朝一年的岁出、岁入,账面上都是近乎九百万两。
理论上,只要各地的税赋能收齐,再加上金花银、工部、兵部、光禄寺、顺天府等内帑外库,钱绝对是够花的。
可问题就在于,这个“理论”,它就只是个理论!
后世之人,笼统地将明末的财政崩溃归结于土地兼并,看似是唯物主义史观,却其实又犯了机械化、死板化的毛病。
每一个具备“实事求是”精神的现代人,都会尝试去探究那更深层的问题——“为什么收不齐?每个地方收不齐的原因都一样吗?”
而不是一脑子将之归罪于贪腐、地主兼并、投献诡寄这些笼统而正确的废话上。
朱由检便是如此。
例如山东毗邻黄河,在漕运为先的前提下。
临近运河之地,若是干旱,不能取水灌溉,因为要保运河。
若是汛期大水,又要被淹没,因为还是要保运河。
那么山东一省的症结,或许就在于水利,在于漕运与地方的利益冲突。
这也就能解释,为何翰林院整理出的历代奏疏中,山东籍的官员总是前仆后继地请奏开通胶莱运河。
胶莱一开,海运大兴,山东就能从漕运的枷锁中解脱出来。
当然,有胶莱海运派,就有漕运利益派,这背后的博弈,且先不去说他。
又例如河南,藩王众多,宗室遍地,赋税沉重,百姓逃散,一副荒无人烟,却又“勃勃生机”的诡异模样。
那么这个地方的重点,或许就该是抑制藩王,清查田亩,重理赋税,招民垦荒。
再比如福建、广东的重点是海贸,陕西、山西的重点是防旱,云贵川等地的重点是土司和矿产……
总之,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,都有其独特的问题。
绝不是简单派出一个大员,粗暴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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