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谓德。为人臣者畏诛罚而利庆赏,故人主自用其刑德,则群臣畏其威而归其利矣。”
“朕以为,此言非也。”
“刑为大恶,亦行大善。此诚非权谋之法,实乃惩恶扬善之器。”
“刑部办案,当观其对人心善恶之影响,而非仅凭法条行事。”
“此即为,明于五刑,以弼五教,期于予治之意。”
“你觉得,此说如何?”乔允升轻声问道。
侯恂沉默了许久,才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:“我本以为,这位新君……是欲兴法家,欲走申韩之路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,脸上带着一丝苦笑。
“今日见了这封令书,或许我过往之揣测诚然有偏了。”
侯恂拿起那份令书,“单此一句‘明刑弼教’,便可知陛下心中,仍是以仁德为先。”
乔允升闻言,却没有立刻接话。
他重新端起茶杯,却只是用手指摩挲着微凉的杯壁,眉头紧锁,陷入了更深的沉思。
“鹤皋公在想什么?”侯恂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。
乔允升抬起头,目光沉沉地看着侯恂,缓缓道:“太真,陛下此言,恐怕不仅仅是说黄山一案啊……”
侯恂心中猛地一惊,他何等聪明,瞬间便领会了乔允升的言外之意。
他的脸色微微一变:“您是说……东林诸案?”
乔允升沉重地点了点头,叹了口气:“看来,陛下是铁了心,不会在今年为诸案翻案了。他这是在借黄山案,敲打所有人,也包括我们。”
“他怕国朝,再度陷入党争的泥潭之中啊。”
这个话题太过沉重,两人都沉默了。
良久,乔允升才摆了摆手,主动岔开了话题:“罢了,不说这个了。说说你的事,你考虑得如何了?”
提到自己的前程,侯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:“还能如何?陛下有言于此,清流之路断矣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。
“我过往不过一监察御史,靠的便是风骨物议。”
“现下看来,要么,是继续在都察院行走,要么,便是往北直隶,寻一府一州,踏踏实实做些事情看看了。”
他转过身,看向乔允升:“鹤皋公觉得,何路为好?”
乔允升沉吟片刻,抬起眼,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不要再去风宪之路了。”
“老夫隐隐有种感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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