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宗皇帝才为其平反,复其官爵。”
第一个故事讲完,殿中已经有了一些骚动。
高时明没有理会这些反应,继续平铺直叙。
“万历二十年,援朝之战,朝廷赏格,能擒斩关白平秀吉、妖僧玄苏二贼来献者,通侯重赏。”
“此役虽胜,然二贼未获,不议封爵,亦属寻常。”
“同年,宁夏哱拜作乱,朝廷赏格,能斩哱拜及其子哱承恩者,许以侯、伯延世。”
“此战,哱拜自缢,哱承恩归降。然,侯、伯之赏未兑。”
“万历二十七年,播州土司杨应龙作乱,再定赏格,无论吾人、土人,有杀贼立功者,或宠以世爵。”
“此战,杨应龙亦是自缢。然,世爵之赏,仍旧未兑。”
高时明念完,合上册子,默默退回了朱由检的身侧。
整个武英殿内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。
这些事,年轻的官儿或有不知,但在场的阁老、尚书、勋贵们,又哪一个不知道?
只是,知道是一回事,被人这样一件件、一桩桩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赤裸裸地揭开,又是另一回事。
更诡异的是……这是陛下你爷爷、太爷爷的问题啊!
这样当面说开真的好吗?
大明一朝,能不能封爵,文官虽有话语权,但根底里还是要看皇帝的态度。
文官们,在某种程度上,不过是为皇帝的决定寻找合适的理由罢了。
你要说以上诸人诸事,功低难封。
那新君登基,外戚寸功未有,最少便是一个伯爵起步,过多几年还能到侯爵,这算什么呢?
那魏忠贤一系,直接就宁国公、东安侯、安平伯三个爵位,这又算什么呢?
新君这番言论,句句不提祖宗,却又句句是在背刺祖宗。
尤其是那些从万历朝一路走来的老臣,听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。
新君这番话说得,实在是……
实在是太痛快了!
“咚、咚。”
朱由检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,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他等到殿内彻底安静下来,才缓缓开口。
“治民御下,莫正于法;立法施教,莫大于赏罚。”
“悬格而负之,国家威信败也!”
“若是临急事危,便急悬赏格,侯伯不止,乃至国公,甚至许以黄金百万,又有何用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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