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易州,欠饷是常事,一年能发下来半年粮就得烧高香了!军户的日子,比乞丐还不如!”
众人纷纷开始“比惨”,吐槽起各地军镇卫所克扣兵饷的烂事,言语之中含妈量极高。
聊着聊着,锅里的水终于烧开了,茶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。
张福拿出几个粗瓷大碗,给每人分了一碗滚烫的茶水。
众人捧着碗,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,一股暖流瞬间从喉咙涌向四肢百骸。
“好茶!真他娘的是好茶!”孙胖子咂咂嘴,一脸陶醉,“又醇又厚,喝下去浑身都舒坦。”
“嗯,是比咱们平日里喝的那些茶末子强多了。”李麻子也点头称是,“这茶水,地道,对,就是地道!”
张瘦子也学着那些书生,细细抿了一口,然后闭上眼睛,咂摸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这茶,喝下去,喉咙里有点甜,是不是就是话本里说的那个……那个‘回甘’?”
“对对对!就是回甘!”孙胖子一拍大腿,仿佛找到了知音,“俺就说嘛,这味道跟平日里喝的那些苦水就是不一样!这茶汤,你瞅瞅,黄澄澄的,清亮得很,一看就是好东西!”
李麻子则把碗凑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,一脸深沉地说:“不仅如此,你们闻这香气,跟花儿似的,钻到人心里去。这叫……这叫‘牙齿留香’!”
众人一众吹捧,说得张福也快慰了许多。
他端起茶碗又品了品,顿时觉得这茶确实是上品中的上品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结巴,突然开口了。
“你……你们说,陛……陛下……会不会……整……整顿京营?”
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。
被这么多人盯着,他更紧张了,脸涨得通红。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英……英……”
“英明神武!”孙胖子抢着把话说了出来。
这四个字,像一颗火星,瞬间点燃了整个营帐中的情绪。
“怎么可能不整顿?”李麻子一拍大腿,眼睛瞪得溜圆,“京营都烂成什么样了,陛下会不知道?要是把京营也整顿成咱们勇卫营这样,那咱们过去,岂不是又能吃上两石的月粮了?”
“对啊!到时候顿顿有肉吃,过节还有赏钱拿!”孙胖子激动地搓着手。
“你们想得美。”张瘦子却给大家泼了盆冷水,“我可听其他伍从京营抽过来的说了,京营足有十二万人,大部分都是一石月粮的!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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