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画面,太过具体,太过残酷,以至于只是想象一下,就足以让这些养尊处优的朝中大员们,为之心神动摇。
齐心孝说罢,转过身,对着御座深深一躬,默默退下。
殿中,死一般的寂静。
就在众人以为这接二连三的冲击终于结束时,他们下意识地望向了队列中最后一位还未出场的人——锦衣卫百户,骆养性。
然而,骆养性只是站在原地,垂着头,一动不动。
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,仿佛从溺水的边缘,挣扎着探出了头。
还好,还好,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一直端坐于御座之上,沉默不语的朱由检,终于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“诸卿,说说你们的看法吧。”
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前排的黄立极。
“元辅,你先说。”
一阵微凉的秋风从殿外吹入,拂过黄立极的官袍。
这位在官场上长袖善舞、八面玲珑的当朝首辅,这才惊觉,自己的背心,不知何时,竟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站起身,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,脑中一片混乱。
他沉吟了片刻,组织着语言,终于涩然开口。
“陛下……此篇公文,鞭辟入里,高屋建瓴,几有……几有青天俯瞰尘世之感。臣以为,却可称古往今来,经世第一雄文。”
他先是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,随即话锋一转。
“以此文而论,成周之衰,汉唐之末,两宋之亡,其所遇之难题,皆不如我大明今日之严峻。”
他铺垫了一番,抬头看了一眼御座上神情莫测的年轻天子,终究是违背了自己一贯明哲保身的为官原则。
很多事,可以将就。
但有些事……不能将就!
他咬了咬牙,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,沉声道:“臣斗胆,敢问陛下,今日行此事,可是……欲开征伐?”
此言一出,群臣之中,反应各不相同。
勋贵们神色兴奋,互相之间眼神勾连,均是跃跃欲试。
而另文臣们,却大多眉头紧锁,脸上写满了忧虑。
开疆拓土,对外征伐,这几乎是解决“地不足养”最直接、最有效的办法。
毕竟天下田产总有定额,难不成真的均产三石不成?这无异于异想天开。
因此面对此等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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