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暗道:
一个十七岁的皇帝,一个二十七岁的臣子。
这不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吗?
你掌柜我啊,这次说不定……真要发达了!
……
卢象升将马匹寄存在东城的成寿寺,又舍了两文钱进汤池子里泡了个热水澡,最后换上一身干净的儒衫,顿时觉得连日奔波的疲惫略微减轻了。
眼见天色已至申时,他腹中饥饿,干脆也不在寺里吃斋饭了,径直出门,在街角寻了个看起来颇为热闹的酒楼,拣了个居中的位置坐下。
“店家,切两斤羊肉,一碟茴香豆,再炒个时蔬,温一升秋露白。”
“好嘞,客官您稍等!”
点完酒菜,卢象升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撇向堂中各桌。
市井之中,言谈无忌,最易见真,实乃了解民情风向的不二之选。
酒菜还未上来,邻桌的谈话声便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。
“听说了吗?英国公家的小公爷,最近满世界地找稳婆。”一个压低了的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。
“找稳婆作甚?”另一人好奇地问,“莫不是小公爷要……准备生产之事了?”
“哪里是,小公爷长子今年都三岁了!”那人啐了一口,“我听东城回来的刘婆说,是宫里的太监在问话,把她们历年接生的所有情况,问了个底朝天,还登记造册了呢!”
“哦——”众人恍然大悟,立刻有人接话:“我懂了!先帝子嗣不宁,这定是英国公深谋远虑,在为陛下的大事未雨绸缪啊!”
“正是此理!还是英国公老成谋国!”
卢象升听在耳中,暗自点了点头。
陛下子嗣乃国之大事,英国公此举虽略显谄媚,但确实是老成之举,无可厚非。
正思忖间,另一桌的闲谈又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“我跟你们说个新鲜的!南城兵马司那个指挥,叫周奎的,前几日不是去圈了魏忠贤侄儿家的地吗?”
“有这事?是叫魏良卿是吧?陛下给他们留的那一百顷地?”
“谁说不是呢!结果你们猜怎么着?陛下的旨意当天就下来了,不仅让他把地还回去,还罚他捐一千两银子,给京师修路用!”
“我的天!那貔貅似的周指挥,能舍得掏这个钱?”
“他舍不得?由得了他吗!”那人说得眉飞色舞,“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,亲自带着人上门,周奎还想哭穷,田大人理都没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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