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那年,似乎稍有节制,但仍是十分猖狂啊。
今日这队算上冯府家丁,也有六七个骑马壮汉,他们不过十余人居然也敢围上来讨要赏钱。
卢象升眉头皱起,忍不住思索起来。
这京畿盗贼延续百年,早已发展出了自己的规矩。
凡是旅人、商客,就略微讨些钱财,甚少伤人性命,本质上,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过路税。
若真有哪个不开眼的犯下杀人大案,不等巡捕营找上门,盘踞各处的京卫所将领们,自己就要先把人宰了,将头颅恭恭敬敬地递到巡捕营的门口。
至于卢象升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?
因为他在山东官临清仓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这般戏码。
只是那里的劫匪不是在陆上骑马,而是在运河上划着小船罢了。
根子里的问题,都是一样的。
大明各地,卫所、巡检司与民户杂处,管束不严,年饷不齐,那些拥有武力的军户,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利用这点武力,做些无本的小买卖。
就算年饷齐了,那也耐不住各地军将想自己肥一肥腰包不是?
卢象升忍不住扪心自问起来。
如果此事交由我来处理,我又应该该从何入手呢?
先整治卫所?还是先整治军饷?
卢象升一边任由马儿前行,一边在心中反复推敲着,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事功之乐,实非文章能比啊,有趣,有趣!
……
越靠近京畿,官道两旁抛荒的田地便越多。
在涿州时,还不过十之有一,到了此处,放眼望去,竟有十之二三的田地长满了枯黄的野草。
卢象升好不容易寻到一户仍在田间赶着播种的农人,上前问话。
一番交谈下来,他拿到了京城左近的马草征收比例,一亩地,交一束草。
简单换算一下,也就是一顷地一百束!
远超大名府一路以来的征收比例。
某种意义上,越是逃荒,剩余民户的赋税就越重,因为总额是不会减少的,官府只会不停把赋税压在剩余民众的身上而已。
这区区一束草,听起来不多。
可一亩小麦,辛劳一年,得一石粮以外,也不过产出十五束麦草。
这已是实打实的十五税一。
更况且麦草寻常农家也有用途,要么就是喂养牲口,要么就是售卖换钱,终究不是无用之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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