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行,乡间牛只,多被偷盗贩卖。”
“其二,本县马户徭役苛急,百姓畏之如虎,一旦轮到某户,那户人家便只能卖牛弃地,举家逃亡。”
“这没了主人的田,自然也就没人耕了。可田赋却不能缺,只能摊派给余下的有田人家。”
“如此一来,有田人家负担越来越重,逃亡也越来越多,这荒地,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。”
举人听到此处,已是心惊,却仍有不解:“既如此,为何不将田地卖掉?总好过白白抛荒。”
老者闻言,惨然一笑:“卖?说得轻巧!如今这光景,谁敢买田?买了谁的田,便要替谁纳粮,这层层加码的税赋,便是富裕人家也承受不起!于是,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良田,一年年地荒下去。”
朱由检读到这里,只觉得一股彻骨寒意深深袭来。
他一直以为,大明的问题,是腐败,是边事,是天灾,是党争。
总之,是他后世在各种中常常看到,老生常谈的那些问题。
可若是这个例子为真,那么意味着至少在河南的某些地方,大明基层的统治体系,已然出现了崩塌的迹象。
这个例子之中,居然连最喜欢兼并土地的地主,都不敢买下这大道之旁的良田了。
能扼住地主们贪婪的胃口,又会是何等可怕的存在?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继续看了下去。
终于,看到了这篇答卷真正点题的戏肉。
那故事中的举人,沉默良久,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如此情状,县令可知否?”
老者答:“如何不知?本县县令乃是贡生出身,仕途已绝,每日只知操鞭扑人,催逼钱粮,何曾管过百姓死活?”
举人再问:“此乃官道,来往官员必多,巡按、御史,总会经过吧?”
答:“是。”
问:“州、府的官员,总会经过吧?”
答:“是。”
问:“那难道,就无一人停马驻足,问一问这其中缘故吗?”
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睛,看了看举人,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”
……
朱由检猛地合上了答卷,呆怔半晌,一语不发。
大殿之中,死一般的寂静。
高时明见他神色有异,悄悄上前一步,低声问道:“陛下,可是有何不妥?是否要将写此文之人,叫上前来奏对?”
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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