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未过多沾染官场习气。”
那几位年轻的进士瞬间涨红了脸,激动地挺直了胸膛。
“又或者,是从卫所之中拣选而来,身家清白。”
他又看向几位站得笔直的锦衣卫,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。
这雨露均沾的目光互动,让在场的每一个人,都产生了一种“陛下正在对我说话”的错觉。
“朕想来,诸位或许还未曾被官场或厂卫中的腌臜之风所侵染。”
“如此一来,便真真恰似诚金赤子,所论必真。”
众人听到这里,呼吸已然变得急促。
哪怕是文化稍弱的锦衣卫们,也被这层层递进的演讲,弄得热血沸腾。
朱由检说到此处,停下了脚步,按下话头,认真地从左到右与众人一一对视过去。
等到气氛酝酿了一会后,这才接着缓缓开口:
“古人云,天视自我民视,天听自我民听。朕既为天子,自当体察民情,以应天心。”
“然,欲知平直,则必准绳;欲知方圆,则必规矩。”
“若不知天下之弊,又何以除弊?若不知万民之苦,又何以救苦?”
他顿了顿,慢慢倒退着回到台阶上,利用台阶高度差,目光如炬地俯视着阶下每一个人。
殿中众人被这气氛催逼,胸口已是压抑难耐,如有一丛烈火熊熊燃烧。
所有人的眼光紧紧追随着朱由检的身影,捕捉着他将要说出口的每一句话。
“而这天下的准绳,这天下的规矩,却不正该由天下之人所说吗?”
朱由检脸上笑容收敛,图穷匕见,终于一字一句地说出最后一段话来:
“朕今日,正是要以诚心相问诸位——”
“这天下弊病,如今究竟所在何方!还请诸位教我!”
话音刚落,他猛地一挥袍袖,双手在身前平整合拢,对着阶下近百名官吏,微微拱手一礼。
轰!
几乎是在朱由检话音落下的一瞬间,整个武英殿的场面就彻底失控了。
那压抑了许久的寂静,被瞬间引爆,化作了剧烈的声浪和混乱的场面。
“陛下!万万不可!”
“臣等万死!”
有年老的官员,当场就叩首下去,额头砸在金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口中高呼着,声音已然哽咽。
有年轻的进士,涕泗横流,想要跪下,又觉得不妥,想要回礼,又觉得僭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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