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南。”
“首先,人不能只想着吃饭和治病,也不是说只要把吃饭和治病的事给弄好,这天下就算治理好了。”
“其次,你的私欲是不是重了些?这河北的钱往哪里走,和你有什么关系?真将河北当成一家私产了?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”
“那你去将中原和江东打回来!”
“……”
审配默默又抿了一口茶。
“季珪,你与我初识的时候,可是变了太多。”
“这天下都变了这么许多,更何况是你我?”
崔琰慵懒的敞怀漏肚,没有丝毫礼仪。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?可这天下如今出现了三名天子,这天下到底是谁的?”
“天下有德者居之,当今陛下,无疑最有德行。”
崔琰嘴角抽搐。
三个天子里面,就你袁尚的丑闻最大,你是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?
审配说着这话,一向强硬的他也是有些心虚,面对崔琰的眼眸也微微往下低了几分。
“所以你看,道德败坏,夺人妻子的刘邈能当得天子。伪造遗诏,忤逆父兄的袁谭能当得天子。这世上,还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
崔琰说这话的语气洒脱,但表情却还是不自觉带上了几丝迷茫。
曾经作为帝国中坚,作为王朝基石的士大夫们,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分裂。
不是国家的分裂,而是意识的分裂。
相比曾经堪称完人的刘秀,现在的三个天子,每一个看着都不像样子……
而且近来发生的种种,也让越来越多的士大夫都如崔琰一样,变得迷茫且无力。
相比崔琰,审配显然没那么多精力思考。
他现在,就好像一个补锅匠,补着河北这座随时都要坍塌的屋子,已经无暇去想其他许多事情。
自然,他来到崔琰这里,也并非是真的叙旧聊天。
“迁胡令一事,季珪可听说了?”
听到这个,崔琰一声冷笑:“你是说,将河北的汉人百姓逼的民不聊生的那个迁胡令?”
“……”
面对崔琰的定语,审配没有否认。
“我们只是走了一些弯路。”
“呵。”
“季珪不必如此,你和别人不一样,你当过尚书郎。应该知道,此举利大于弊。”
“迁胡入冀,不但省去边境大量军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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