厢内很安静,只有雨刷规律的刮擦声。
夏夏抱着自己冰冷的手臂,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,牙齿轻轻打颤。
她低着头,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颊,目光却不受控制地,偷偷地,追随着蒋津年的每一个动作。
她看到他利落转动方向盘,侧脸线条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专注。
然后,他伸出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调控制面板上轻轻按了两下。
出风口的风力明显加大了,温暖的气流更强劲地吹拂过来,包裹住她冰冷潮湿的身体。
这个细微沉默的举动,像一根柔软的羽毛,猝不及防地拂过夏夏的心,漾开一圈酸涩而汹涌的涟漪。
他还是关心她的。
哪怕只是出于责任,出于对冬冬的承诺,他也没有完全无视她的痛苦。
这个认知,让夏夏心中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,一丝微弱而滚烫的暖流,混杂着更深的贪恋和不甘,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。
她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,指尖冰凉。
然后,她触碰到了掌心那个坚硬的小物件,陈景深塞给她的药瓶。
即使在刚才的摔倒和混乱中,她也下意识地死死攥住了它,没有松开。
冰凉的玻璃瓶身硌着皮肉,带来尖锐的刺痛感,也瞬间将陈景深那张阴鸷的脸和他冰冷的话语拽回脑海。
“……等他情绪不稳,意识模糊的时候,你需要做的,就是靠近他,安慰他,让他依赖你,甚至发生一些意外。”
“一旦你们有了实质性的关系,他就再也无法甩开你……”
夏夏的心脏猛地一缩,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呼吸骤然困难。
她看着身旁男人专注开车的侧影,看着他肩头军装布料上未干的水渍,感受着车厢内他默默调高的温暖,再想起黄初礼那张平静的脸,想起蒋津年在餐厅毫不犹豫说出的“当然是初礼更重要”……
巨大的矛盾像两股相反的巨力,疯狂撕扯着她。
一边是陈景深描绘的,用肮脏手段可能换取到的未来,一边是此刻这短暂却真实的带着愧疚温度的温暖。
她真的要对津年哥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吗?
如果用了,她和陈景深那种魔鬼有什么区别?冬冬知道了,会怎么看她?
可是如果不用,她还有什么?回寨子,一无所有地回去,让冬冬的死彻底失去意义?
不,她不想离开。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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