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风这觉睡得却并不安稳。
网吧里的烟味、键盘声、喊叫声就没断过。
他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听见冯凯喊“赢了”，一会儿又感觉有人碰他的椅子，到了凌晨四五点，实在憋得不行，才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，晃悠悠地去了趟厕所。
回来之后脑袋更沉了，往椅子上一靠，直接睡死过去，这一觉就睡到了六七点钟。
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，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旁边的徐鹏靠在椅子上，脑袋一点一点的，显然也熬不住小眯了一会儿。
而王山和冯凯还在电脑前奋战，屏幕上的游戏界面还亮着。
“怎么样，圣战套齐了没？”
梁风揉着眼睛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。
王山转过头，脸上带着点遗憾又有点满足的表情：“齐是没齐，差最后一件死活刷不出来，不过也收获不少，捡了好几件法神、天尊的装备，不算白熬。”
说着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骨头都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，“行了行了，赶紧起来吧，天都亮透了，再睡下去该被网吧老板赶出去了。”
梁风顺着王山的目光看向网吧后面的窗户，可不是嘛，原本漆黑的窗外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，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来，把网吧里的烟雾都照得清清楚楚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，伸了个能把骨头都舒展开的懒腰，浑身上下酸得像被车碾过一样，每动一下都疼。
“哎哟，可算到时间了，赶紧走赶紧走，我现在困得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。”
梁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嘟囔：“我现在啥都不想干，就想回家往床上一躺，睡个天昏地暗。”
对于他来说，这一宿，可以说是受罪。
下次啊，给钱也不通宵了。
真难受。
王山同样困的脸色煞白，眼里满是血丝，哈欠连天的，皱着鼻子撇撇嘴，道：“你先别想睡觉的事了，一身的烟味，跟个烟囱似的，回了家不得把被子都熏臭了？我跟你说，赶紧跟我们走，先去吃碗热乎的早饭，然后找个澡堂子泡个澡，舒坦舒坦再回家睡。”
梁风本来还想反驳，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，再加上肚子里传来的“咕噜”声，瞬间没了脾气。
王山、冯凯、徐鹏这仨人经常通宵，早就习惯了这套路，他也只能点点头：“行行行，听你们的。”
几个人收拾好东西走出网吧。
一股冷风“呼”地一下灌进衣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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