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兔轻轻垂着头:
“那崔氏族老不久前也回来了,应当是去见完了那所谓的太岁老爷,不过我看他的神色,似乎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。”
褪去玄衣和青铜面具的张福生嗯了一声,
此时此刻,崔六朵等人都在各自房间中,客厅里空无一人,只有阮玉兔等候在此。
张福生走到落地窗前,凝望着这一层的夜景,并不繁华,甚至还不如江州市的深夜,
远远看去,冷静又寂寥。
他静静站着,思绪百转千回,诸事都在脑海中碰撞,
太平道主,齐天大圣,天蓬元帅,中极城,北帝.
最后是那筊杯。
是被自己强行逼成的‘圣杯之相’。
彼时八景宫,第三次掷杯,成圣杯之相,有天意昭告——十二时辰之后,准开现在之门。
十二时辰,即二十四小时。
换句话说,明晚过了零点,自己便也能进到那门户当中,进到真正的八景宫当中。
甚至不只是八景宫。
或许,还有玉虚宫?
还有那三件无上级的至宝!
张福生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来,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。
敬畏已然没有了敬畏。
是对三清,也是对其他无上者。
“您似乎心事重重?”
阮玉兔悄无声息的走上前。
“无碍。”
张福生揉了揉眉心,平静道:
“只是忽然发现,有些高高在上的存在,原来也没有那么高,原来.”
“也会妥协。”
缓了缓,他忽然侧目,看向阮玉兔:
“你会向地上的蚂蚁妥协吗?”
阮玉兔一愣:
“自然不会。”
“是啊,不会。”
张福生又笑了起来:
“人只会和与自己差不多的东西妥协——人如此,神亦然。”
阮玉兔有些迷糊,听不太明白,便此时,伴随‘啪’的开关声,客厅的灯忽然大亮。
崔六朵不知何时走了出来:
“妥协?”
她打量着这个身穿粗麻衣的青年,淡淡道:
“我崔氏之人,无需向任何人妥协,哪怕是上一个千年的十望——怎么,你遇见什么事了?”
缓了缓,她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,昂了昂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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