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张飙折腾武昌卫,搜索陈千翔留下的证据时,楚王长史周文渊,终于回到了楚王府。
此刻,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但脸上残留的惊惧与屈辱却无法洗去。
他匍匐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怨恨,将布政使司衙门前和张飙在武昌卫校场上‘假传口谕’、煽动军心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禀报了一遍。
“王爷!那张飙简直罪该万死!”
周文渊抬起头,眼中满是血丝,声音尖利:
“他不仅将您的请帖掷于尘土,口出狂言,辱及王府!竟敢用那妖铳顶着微臣的头,微臣……微臣……”
一想起那冰冷的触感和濒死的恐惧,周文渊下身似乎又隐隐传来一阵湿热感,羞愤得几乎要晕厥过去,哽咽道:
“此等奇耻大辱,臣……臣恨不能食其肉,寝其皮!”
“王爷,他这不仅是打微臣的脸,更是将王爷您的威严,将楚王府的体面,踩在脚下践踏啊!”
“他还假传口谕,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!王爷,绝不能放过此獠!”
说完这话,周文渊满心期待着王爷的震怒,期待着王爷立刻调兵遣将,将张飙碎尸万段。
然而,楚王朱桢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。
只见朱桢端坐在王座上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脸上虽然笼罩着一层寒霜,眼神也冰冷刺骨,但却并没有周文渊预想中的暴跳如雷。
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应周文渊声泪俱下的控诉,只是沉默地听着,仿佛在权衡着什么。
一旁的心腹幕僚李良微微蹙眉,沉吟着开口:“王爷,张飙此举,确实猖狂至极,无法无天。假传口谕,更是死罪。”
“只是……下官觉得,此事颇有蹊跷。”
“哦?有何蹊跷?”
朱桢终于开口,声音平稳,听不出太多情绪。
李良分析道:“张飙虽疯,却非无智。他敢在数千军士面前假传口谕,难道不怕日后被戳穿,万劫不复吗?”
“他如此有恃无恐,背后是否真有皇上默许?”
“或者……他根本就是在行险一搏,故意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,逼某些人跳出来?”
话音落下,他顿了顿,继续道:
“再者,他选择在武昌卫校场上宣读‘口谕’,煽动军心,其目标,恐怕不仅仅是王通、赵猛之流!”
“更深层的,或许是想借此试探王爷,甚至……动摇王爷在湖广的根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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