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鹤楼下的蛇山之阳,坐落着一座王府,便是楚王府。
此时,楚王府内的思父殿内,檀香袅袅。
楚王朱桢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木榻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听着长史周文渊的禀报。
当听到张飙在布政使司衙门前,公然宣称‘所有藩王皆有嫌疑’,甚至说出‘有一个算一个,只要证据指向,就敢查,敢参,敢揪到皇上面前’时,朱桢敲击扶手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平静而威严的模样。
“这个张飙……”
朱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带着一丝玩味:“当真是名不虚传,疯得可以。”
“王爷!张飙此獠,狂妄至极!”
周文渊义愤填膺的道:
“在臣看来,此獠已不是在查案,分明是在向天下所有藩王宣战!”
他越说越激动,脸上满是愤慨和不屑:
“仅凭一本来源不明的账册,就敢妄议所有亲王,甚至扬言要‘揪到皇上面前’!他眼里还有没有君臣纲常,还有没有宗法礼制?!他此举,无异于自寻死路!”
朱桢微微挑眉,似乎有了点兴趣:“哦?文渊以为该如何?”
“王爷,此乃天赐良机!”
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狠色,压低声音道:
“张飙此言,已将在京外就藩的诸位王爷都得罪遍了!”
“我们无需亲自出面,只需将他在武昌的狂悖言行,尤其是那句‘所有藩王皆有嫌疑’,以及他查案是假、意在鼓动皇上削藩的意图,稍稍润色,扩散出去……”
说着,他凑近一些,语气带着阴险的道:
“齐王殿下性情刚猛,岷王殿下亦非忍气吞声之辈,蜀王、湘王诸位殿下,谁又能容忍一个区区七品御史如此构陷羞辱?”
“届时,根本无需我们楚王府串联,弹劾张飙‘离间天家、动摇国本’的奏章,自然会像雪片一样飞往京城!”
“皇上再想保他,难道还能与所有儿子为敌不成?”
朱桢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,脸上露出一丝担忧:“此举……是否太过?”
“父皇他……毕竟对张飙颇为倚重。若知是武昌这边传出的消息,恐会怪罪本王啊。”
“王爷放心!”
周文渊自信一笑:
“消息来源可以做得极其隐秘,甚至可以伪装成是从布政使司衙门,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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