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盖殿内,烛火通明,将老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。
宋忠垂手肃立。
他将张飙小院一夜的惊险、老周负伤、泥鳅发现的‘狴犴腰牌’和‘疤脸男’画像,以及张飙后续的部署,原原本本、巨细无遗地禀报了上来。
老朱静静地听着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有手指在龙椅扶手上那规律而沉闷的敲击声,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。
当听到‘狴犴腰牌’时,他的敲击声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。
“狴犴……”
老朱低声重复了一遍,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:“主刑狱,明是非……哼,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!”
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。
这腰牌绝非官制,更像某种隐秘组织的信物。
一个能渗透漕运、可能牵扯多位藩王、甚至与‘红铅仙丹’泄露有关的组织,用象征刑狱公正的狴犴作为标识,是何等的讽刺与猖狂。
“那疤脸的画像呢?”老朱平静地问道。
宋忠立刻将张飙所绘的画像副本呈上。
老朱仔细端详着画中那面容凶狠、带刀疤的男子,眼神冰冷如刀。
他将这张脸牢牢刻在脑海里。
“传令下去!”
老朱沉声道:“动用所有暗桩,给咱查这个疤脸和狴犴腰牌的来历!”
“重点排查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以及各藩王府中,是否有面容相似或身份可疑之人!”
“还有,那些挂名致仕、却仍与各方往来密切的老吏,也给咱留意!”
“是!”
宋忠凛然遵命。
他知道,皇上这是要顺着张飙的路线,将调查范围扩大到整个官僚体系和宗亲内部,这张网撒得极大。
却听老朱又平静地道:“李墨在周地出事,咱当初将他们五个派到藩地,是希望他们能开花结果。”
“如今,李墨倒是有点监察御史的样子了,其他四人呢?有没有什么收获?”
听到这话,宋忠仔细回想了一下,然后恭敬禀报道:“回皇爷,秦藩方面,沈浪协助颍国公傅友德整顿吏治,查处了几桩卫所军官侵占屯田、克扣军饷的旧案。”
“其手段果决,加上有颍国公坐镇,秦王世子等人,不敢有任何微词,封地尚算平稳。”
老朱微微颔首,傅友德是他放心的老将,有他坐镇,秦藩乱不了。
沈浪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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