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之东流?
至于次孙陈瑞昌的生死,已被陈翼下意识忽略,他纷乱恐慌的思绪,再容不下这孽孙分毫,总之他死定了。
如今陈翼考虑的是自己,还有齐国公府的未来,如何在这场惊天大祸之中,苟延残喘下去,获得喘息之机……
……
遥山驿往北四里,是地势开阔的荒原,群山屏障巍峨,枯树衰草萋萋,天地一望无垠。
大周和残蒙共十几万大军,各自扎下营帐,绵延近十里,犹如两条长龙,雄势横亘南北,各自相望对峙。
此时两军阵前,双方数千兵马正冲阵厮杀,战马奔腾,人声嘶吼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,杀戮弥散天地。
这种场景每天都在发生,大周和残蒙对峙遥山驿,双方都费尽心思,企图冲破对方防线,一战鼎定功成。
双方绵延十里的军帐,各自挡住对方去路,守土保疆者寸土必争,驭马南下者狠冲猛攻,彼此针锋相对。
双方大阵左右两翼,几乎每天都承受对方突袭,两邦将士枕戈待旦,随时投身血海刀山,性命犹如草芥。
残蒙军帐辕门之前,安达汗在数百亲卫簇拥下,带领残蒙三部首脑和将领,驻马静观眼前这场厮杀鏖战。
诺颜一身戎装,头戴金盔,腰悬弯刀,英武逼人,胯下草叶黄宝马,被厮杀感染,低声嘶鸣,似欲奋蹄。
他默默注视两阵对冲厮杀,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,只有明朗的双目,闪动着光芒,透着异样凝重和忧虑。
他拿出那支随身的黄铜千里镜,向着对面大周军阵眺望,对方辕门前也有一队将领观战,身后旌旗招展。
诺颜仔细眺望辨认,像是发现什么,脸上神情微动,眼神中露出迷惑,默默收起千里镜,什么话也没说。
……
安达汗身边的阿勒淌,同样用千里镜眺望大周军阵,只仔细观察片刻,说道:“大汗,大周军阵似有变化。
这几日我都仔细留意,大周压阵战将中,少了副帅都督齐国公陈翼,最近三日时间,都没见他的将番战旗。
齐国公陈翼大周宿将,乃周军副帅都督,主帅梁成宗都在压阵观战,副帅都督却不在场,这实在有违常理。
唯一可能便是已调离远州前线,只是眼下两邦交战正酣,陈翼身为副帅都督,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离开前线?
这几日我留心查看周军营帐炊烟,他们右翼的几处营帐,这几日也断了炊烟,这几处营帐粗估超过万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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