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白的老臣。
其中有掌管礼法教化的礼部侍郎,也有负责监察百官的都察院左都御史。
他们都是江澈麾下稳健派的代表,此刻个个面色凝重,忧心忡忡。
“郑大人,如何了?”
见郑海进来,礼部侍郎立刻起身问道。
“王爷当真要推行那所谓的公学?”
郑海疲惫地坐下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才长叹一声。
“何止是推行,我看王爷是心意已决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!”
他将江澈在会上的言论简要复述了一遍,尤其是那句凡我南华夏洲子民,无论男女,皆有权免费入学。
“荒唐!简直是荒唐至极!”
都察院左都御史猛地一拍桌子,气得胡子都在发抖。
“自古圣贤之道,便是为有德君子所设!”
“让那些引车卖浆之流、贩夫走卒之辈都去识文断字,成何体统?!”
“是啊!”
礼部侍郎满脸愁容地附和道: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。”
“这并非愚民,而是圣人治世的大智慧!”
“若是人人都读了书,有了自己的想法,谁还甘心去种地?谁还愿意去劳作?”
“那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的人伦纲常,岂不是要彻底崩坏?”
“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啊!”
雅间内的气氛,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。
他们都是随江澈一路打下江山的老臣,对江澈的忠心毋庸置疑。
但正因为忠心,他们才更无法接受江澈这种在他们看来是自毁长城的举动。
郑海沉默半晌,缓缓开口:“王爷雄才大略,军事上自是无人能及,但治国……与打仗不同,祖宗之法,不可轻易变动!”
“蒸汽机、新式火炮,这些是强国之术,我们双手赞成。”
“可这全民公学,实在是动摇国本啊!”
“郑大人,你现在乃百官之首,又是王爷最信任的钱袋子,您可得劝劝王爷啊!”
郑海苦笑一声:“劝?今日在会上,马远那厮在一旁煽风点火,王爷更是听不进半句劝。”
“我们若是强行死谏,只怕会惹得王爷雷霆震怒,到时非但于事无补,反而会让我等彻底失去话语权。”
众人闻言,皆是默然。
他们太了解江澈的脾性了,一旦决定的事情,便是雷厉风行,不容置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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