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送回了幕府御所。
他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却因羞愤而泛出诡异的紫红色。
“将军息怒,保重身体为要!”
开口的是管领细川满元,他身着素色狩衣,神态恭谨。
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。
作为幕府的首席辅弼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的烂摊子有多么棘手。
“保重?如何保重!”
一声怒吼从侧席传来,说话者是山名家的家督,山名时熙。
他身材魁梧,一身武士常服也掩不住那股沙场上磨砺出的悍气。
此刻更是双目圆瞪,怒火中烧。
“前线的将士们在流血!他们在挨饿!而我们却在这里讨论什么瓷器!简直是武家的耻辱!”
他向前跪行一步,声音响彻整个厅堂。
“将军!臣以为,此乃明国人的诡计!他们海军羸弱,不敢与我们正面决战,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!我们更应该倾全国之力,一举攻破沿海,直捣南京!只要打疼了他们,什么封锁,什么倾销,都会迎刃而解!”
山名时熙的话,立刻引来一片附和。
在场的许多都是主战派的武将。
他们建功立业的梦想,全寄托在这场战争上。
“山名大人说得对!”
“区区商贾伎俩,何足挂齿!只要我军兵锋所至,一切都会恢复原样!”
细川满元冷眼看着这些狂热的武夫,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。
这些人,脑子里除了砍人,还剩下什么?
他默默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,双手呈上。
“将军,请恕臣直言。”
他没有理会山名时熙,只是平静地对足利义持说道。
“这已经不是商贾伎俩那么简单,根据我们从堺港和博多传回的消息,明国倾销的瓷器,做工精良,与有田烧上品无异,但价格,却只有我们出产成本的一半。”
“这意味着,对方掌握了我们完整的烧制工艺,并且能进行大规模生产和运输。这不是几个走私商人能办到的事。”
“更可怕的是,他们既然能仿制有田烧,明天就能仿制我们的西阵织,后天就能仿制我们的和泉锻刀!到那时,我们拿什么去支撑前线的军队?拿什么去养活国内的万千民众?”
山名时熙脸色铁青,反驳道:“一派胡言!细川大人,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!我看你就是怕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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