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零零矗立的龙门吊也锈迹斑斑,只有风吹过时发出沉闷的吱呀声,像是为昔日荣光而叹息。
程时他们最后在一栋三层办公楼前停下。
只是一栋是共和国时期典型的工业风建筑,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墙体被岁月冲刷得十分斑驳,多处墙皮在常年潮湿咸腥的海风吹拂而脱落,露出内里红色的砖石。
曾经镌刻着“为祖国造船”的花岗岩门楣,边角已被风化,字迹模糊难辨,玻璃大门蒙着厚厚的灰尘,几扇窗户的玻璃破裂,用木板草草遮挡,风吹过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切尔斯的眉头越发紧锁。
这里曾是乌克兰和共和国的骄傲。
短短时间,竟然破败成了这幅样子。
切尔斯在车里等。
程时则被带到会客室等候。
因为厂长说忽然有急事,要等一下才能接待他们。
楼下又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,程时走到窗边看了一眼。
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碾过满地碎石,在楼下缓缓停稳。
骚包到不行。
程时知道,有钱人其实平时都不会做这种太张扬的车。
除非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钱,很有钱!!
车门被司机恭敬拉开,率先探出来的是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牛津鞋,然后是身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休闲西装的身影。
这是漂亮国商界最近正流行的商务休闲风格。
程时挑眉:哦,原来是这么个急事。
那人站在楼下转头四顾。
这是个约莫四十岁的金发碧眼白种人。
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,镜片后的蓝眼睛锐利如鹰,像仪器一样冷冷扫视着远处的航母,似乎在计算那些巨物的价格。
他似乎感受到了头顶的目光,抬头对上程时,下意识抬手推了推眼镜,目光与程时交汇的瞬间,迅速收敛了眼底的锐利。
程时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,淡淡与他对视。
那人嘴角挂上了弧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微笑,既显亲和,又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。
程时太熟悉这种程式化的笑容了,里面永远藏着无尽的算计与野心。
那人低头进了办公楼。
接着程时就听见厂长跟那人在走廊里的对话。
那人用标准的美式英语说:“莫里先生,我是来找你谈拆解收购航母的事情的。”
程时打开门,确保他们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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