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宫,观星台。
往日这里除了负责观测天象的学子外鲜有人至,但今日,这观星台的顶端却站满了身影。
为首的正是景昭宁。
她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儒衫,气质清冷如雪山之巅的莲花,不染尘埃。
但此刻,她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却写满了凝重与忧虑。
“师妹,现在就走吗?”
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随后颜夫子缓步走到她的身边,看着那不祥的天象,脸上满是沉重。
“师兄。”景昭宁回过头,对着颜夫子微微颔首,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乃我辈儒者之本分,如今南河郡生灵涂炭,妖魔横行,若坐视不理,此心何安?”
她语气平静,但其中蕴含的决然却如同万载寒冰,坚不可摧。
颜夫子叹了口气:“我知拦不住你,毕竟公羊春秋一脉讲究的便是大复仇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所以你若是在此时退缩,那你的道也就走到头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。”颜夫子顿了顿,神情变得无比严肃,“此次南河郡之行凶险异常,远超你我想象,因为那十死无生的卦象不仅仅是应在陈野身上,更是应在所有踏入那片土地的人身上,所以你此去务必小心。”
“师兄放心,昭宁省得。”
景昭宁说完不再言语,只是静静看着远方,周身浩然正气涌动,一股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,仿佛要将那片不祥的黑红气柱都给斩开。
而在他们师兄妹身后,站着数十位来自学宫各家流派的大儒和夫子。
他们之中有身穿古板深色儒袍,神情严肃,周身仿佛萦绕着无数法度规条的礼法儒学一派;也有神情洒脱,气质飘逸,讲究心即理,追求内心光明的心学一派;还有一些专研《易经》,擅长推演天机,卜算吉凶的象数学派……。
往日里,这些不同流派的儒者们为了各自心中的大道,时常在学宫中争论得面红耳赤,谁也不服谁。
可今日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所有争议,齐聚于此。
因为他们都清楚地感知到了,那股从南河郡传来的,足以动摇国本的滔天怨气。
在大是大非面前,在关乎人族存亡的危机面前,所有的门户之见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“诸位。”
一位须发皆白,身穿祭祀古袍的老者缓缓走出,他乃是礼法儒学一派的领袖,荀夫子。
只见荀夫子神情肃穆,声音洪亮如钟:“南河郡妖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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