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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陈野身后的侯恩和钱易此刻也是一身戎装,努力挺直腰板,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合格的亲卫。
只是他们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,才骑了半天马就感觉大腿根火辣辣地疼,屁股更是快要颠成八瓣了,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。
“他娘的,当兵也太苦了。”侯恩小声对钱易吐槽道,“你看陈哥,跟个没事人一样,他那屁股是铁打的吗?”
“闭嘴!”钱易瞪了他一眼,“你要是觉得苦,现在就可以滚回云州城去喝你的花酒!”
“谁说我怕苦了!”侯恩脖子一梗,“我就是……感慨一下!对,感慨一下!”
陈野听着身后两人的小声嘀咕,嘴角不由微微上扬。
这两个活宝倒给这枯燥的行军路增添了几分乐趣。
就这样一路前行,终于在这一日进入了南河郡境内,官道两旁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愈发荒凉。
田地里,干裂的土块翻起,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过。
枯黄的庄稼杆子东倒西歪,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哀鸣,诉说着几个月前那场大旱的无情。
偶尔路过的村庄也是十室九空,许多土坯房的屋顶已经塌了,露出黑漆漆的窟窿,仿佛一双双绝望的眼睛,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“陈哥,这……这里真的是大陈的土地吗?”侯恩声音有些发干,脸色白得厉害。
从小在云州城锦衣玉食长大的他,哪里见过这般人间惨剧。
当书上读到的赤地千里,饿殍遍野真切地展现在眼前时,那种冲击力根本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。
钱易没说话,只是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
他一向比侯恩沉稳,可此刻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。
陈野的脸色同样阴沉。
他什么苦没吃过,什么罪没受过,可眼前这种由天灾和人祸共同酿成的,弥漫在空气中那几乎让人窒息的绝望感,依旧让他心头堵得慌。
“这还只是南河郡的边境。”陈野的声音很低沉,“真正郡腹之地的情况只会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惨烈百倍。”
他的话让侯恩和钱易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。
果然,伴随着队伍的深入,官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流民。
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一个个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骷髅,披着一层干枯的皮,或三五成群,或孤身一人,麻木地沿着官道挪动着脚步,眼神空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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