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围裙的口袋里摸索出十几枚面值不一的锡币,哗啦啦地堆在莱昂纳尔面前。
“您看,这些,换您那1美元,怎么样?够您几位喝一晚上的好酒了!”
莱昂纳尔目光扫过那些粗糙的金属片,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酒保,和周围那些眼神贪婪的矿工。
他没有拒绝,只是点了点头,淡淡地说:“可以。”
然后收起酒保的“锡币”,把年轻矿工的锡币又还给了他;年轻矿工如蒙大赦,收起“锡币”坐回了自己的位子。
酒保脸上瞬间乐开了花,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。
他一把抓过那张1美元纸币,迅速塞进自己衣服最里面的口袋,生怕莱昂纳尔反悔。
莱昂纳尔对着松了口气的酒保,露出一个微笑:“那么,现在,我们可以点酒了吗?”
酒保咧开嘴,露出黄牙,笑容无比热情和谄媚:“当然!当然可以!尊贵的先生们,你们想要什么酒?
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威士忌!管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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劣质的威士忌还灼烧着喉咙,莱昂纳尔一行人已经从酒吧出来,站在了康奈尔斯维尔镇肮脏的街道上。
夜晚的冷风一吹,非但没让人清醒,反而莱昂纳尔一行人更加愤怒。
左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:“这不是钱!这是镣铐!用这些廉价的金属片,把活生生的人锁死在这片煤灰里!
他们不是在支付劳动,他们是在用一种更狡猾的方式,贩卖奴隶!”
都德脸色发白,声音颤抖:“上帝,我从未想过,在美国,在一个自称自由平等的国度,会看到这种东西。
‘锡币’?这种现代化的剥削,比任何一个封建领主都更残忍。”
莫泊桑嗤笑一声:“哈!在这里,连钱都禁止逃亡!‘锡币’离不开矿区,就像矿工离不开矿井。”
莱昂纳尔摇了摇头:“看到了吗?美国的贫穷,都比法国的更‘聪明’——
毕竟,在法国,穷人至少摸得到真正的钱,知道它有多重,能换来什么。
在这里,连钱都是假的,是慷慨的摩根先生们印出来圈养他们的饲料。”
于斯曼阴沉着脸补充:“而且,这饲料的价格还虚高得很。”
他在酒吧里就仔细对比过那些锡币的面值和能买到的东西,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。
年纪最大的龚古尔喃喃道:“从纽约到这里,一周时间,我们从人间天堂,走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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